“尤叔,咱們今天這個場合,不分員工老闆,只有長輩小輩,我先乾為敬!”楊東話音落,一仰脖,直接喝盡了杯中酒。

“行,你們給我臉,那我也得兜著,你放心,等後天出海之後,我以前怎麼幹,以後就怎麼幹,肯定賣力氣把活給幹好!”尤出海聽完楊東的回應,臉色紅潤的回應了一句。

“尤叔,雖然咱們今天這桌酒,是為了慶祝新年的,但是我還是得跟你聊幾句題外話。”楊東微微一笑,直視著尤出海:“從初七開始,我們這些人,就不能陪著你出海了,所以船員那邊,還得麻煩你出去招聘!”

“你們不上船了?”尤出海聽完楊東的話,略微感覺有些意外:“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了,你們要一直幹到今年五一的休漁期,等到九月份再招人嗎?”

“尤叔,最近這幾天,公司遇見了一些困難,需要人手去處理,所以我們恐怕分不出精力再去管漁船的事了。”楊東並沒有對尤出海隱瞞事情的經過,隨後繼續開口道:“還有,你這次僱的人,我沒法跟他們簽署長期合同,只能按照短期招工來結算薪水,當然了,工資稍微高一點,我也能接受!”

“小東,其實船員這份工作吧,基本上都是長期合同,因為只有簽了這種合同,他們的生活才有保障,而且幹起活來也肯賣力氣,你如果想要籤短期船員的話,不好招人不說,而且費用也高啊!”尤出海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尤叔,費用高一些,我認了,這件事聽我的,就招短期的吧!”

“行,既然你們老闆都發話了,那我照做就是了!”尤出海見楊東把話說死,也沒沒再繼續多嘴。

“來吧,喝酒吧。”楊東見尤出海點頭應允,再次端起了酒杯,他之所以讓尤出海招納短期船員,是因為他心中已經瞭然,等到古長瀾的事情一旦發酵,自己將會面臨的是什麼,所以面對即將砸在身上的報復,楊東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甚至被清掃出捕撈行業的準備。

……

就在楊東等人和尤出海討論著出海事宜的時候,林寶堂也披著夜色趕到了移動公司,上樓之後,徑直走向了還亮著燈的某高管辦公室,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正跟裡面一個四十來歲,但保養不錯的少婦四目相對,之前林寶堂跟古保民通話的時候,並沒有吹牛逼,屋裡的這個少婦,的確是他高中同學的妻子,而且兩個人之間,也的確沒少摩擦出有關於愛的小火花。

“呵呵,還沒下班呢。”林寶堂看見屋裡的少婦之後,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

“呸!”美豔少婦聽見這話,頓時嬌嗔著呸了一聲,隨後臉上泛起了一個笑容:“還不都是因為你這點破事麼!”

“其實吧,我求你辦事是假的,想過來看看你才是真的。”林寶堂步伐緩慢的走到了少婦身後,把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幫她做著按摩:“我讓你幫我查的號碼,查到了嗎?”

“都在這了!”少婦拿起桌上的一張通話單遞給了林寶堂:“這個號碼已經關機快六十個小時了,始終沒開過機,最後打出了一個號碼是在大年初三那天的凌晨兩點左右,撥打給了一個機主叫做陳志邦的人,通話時長十三分鐘,而這個陳志邦的號碼,現在也已經關機了。”

“陳志邦?”林寶堂聽完少婦的一番話,不覺間蹙起了眉頭:“瀾瀾怎麼還跟他扯在一起去了呢?”

林寶堂暗自嘀咕了一句之後,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郝麻子的電話。

“喂,林總?”郝麻子很快接通電話。

“我問你,最近這幾天,古長瀾有沒有求你辦過什麼事?”

“沒有啊,他是民漁協會的大少爺,求人辦事也求不到我這個下層經理頭上啊。”郝麻子被林寶堂問的有些莫名其妙:“林總,出什麼事了?”

“我問你,陳志邦在哪呢?”林寶堂並未回答郝麻子的話,再次發問。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因為公司在臘月末就放假了,我們倆只在初一那天打了個拜年的電話,你要是找他有事,我馬上聯絡他!”

“不用,你忙著吧。”

“哎!”

“嘟…嘟……”

林寶堂結束通話了郝麻子的電話以後,越琢磨這件事,就越感覺蹊蹺,畢竟古長瀾和陳志邦屬於兩個完全不同的階層,而此刻這倆人不但湊在了一起,而且還同時失蹤,這種事太令人玩味了,林寶堂思慮良久,再次撥出去了一個號碼:“喂,周局長,過年好……嗯,我也挺好的……我今天找你,還真有點事……我沒開玩笑,我想報案……嗯,我們公司老總的兒子失蹤了,人已經不見三天了……嗯,他叫古長瀾……哎,那麻煩你了,周局!”

……

半小時後,古保民參加完父親的生日晚宴之後,因為沒少喝酒,所以就讓司機開車載著他去了一家洗浴中心,打算做個按摩,緩解一下疲憊,結果人還沒等下車,林寶堂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老林,找到那個小崽子了嗎?”古保民接通電話,滿嘴酒氣的問了一句。

“大哥,我已經打聽出來了,長瀾因為涉嫌販D,被禁D支隊抓了,已經簽了刑拘!”

“嗡!”

古保民聽見這話,腦海中一聲轟響,本能呆滯。

洗浴中心門外的路虎車內,古保民聽完林寶堂的一番話,頭腦中空白了大約四五秒的時間,才想起來繼續發問:“老林,你這個訊息準嗎,會不會是弄錯了?”

“古哥,我辦事你應該清楚,這種事情如果是道聽途說,那我是不可能向你彙報的!”林寶堂在那邊嘆了口氣:“我之前在移動公司查了一下長瀾的電話,發現他的電話關機之後,又把電話打給了分局的周副局長,這個訊息,是他親口告訴我的!說長瀾涉嫌教唆和販賣D品罪,已經被籤刑拘了。”

“販D,古長瀾怎麼可能販D呢?!”古保民聽完林寶堂的一番話,感覺腦子裡混亂無比:“老林,我家的家庭條件你也清楚,尤其是古長瀾在成年之後,物質生活從來就沒有匱乏過,我他媽隨便給他一次零花錢,都比販D的利潤要高出很多,如果你說古長瀾吸D,那我也許會相信,但是你感覺以我們家的條件,他有必要去販D嗎?”

“是啊,給你打這個電話之前,我也覺得這件事情不太對勁,但是你也知道,官方層面的人,對於D品這種惡性犯罪,向來是諱莫如深,唯恐這種事情會粘在自己身上,如果長瀾是因為吸D被抓的,那以咱們的關係,或許還能活動一下,可是他現在涉嫌販D,這件事就很難處理了,因為夠級別的,根本不可能插手這種案子,而真正跟咱們關係好的,也接觸不到禁D那邊的關係。”林寶堂一聲嘆息:“就連我之前打電話的周局,也只是礙於情面,才告訴了我長瀾被禁D支隊刑拘的訊息,至於更深一步的案情,他根本就不跟我對話,找了個由頭,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Ps:本章四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