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晚風颯颯。

小吃街依舊燈光璀璨,車水馬龍。

這天晚上,古長瀾與隔壁的羅漢、李靜波等人發生衝突,是很具傳奇性的,因為這場衝突雖然最終落在了雙方頭上,但是起因卻跟兩夥人之間的宿怨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一場巧合。

古長瀾跟自己的幾個朋友來到燒烤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到了九點半左右,羅漢和李靜波在喝了三桶扎啤之後,也打算結束酒局,以羅漢和李靜波的酒量,兩個人喝了三桶扎啤,剛剛有些微醺,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是絕對達不到醉酒的程度,而此時燒烤店正處於上客的階段,羅漢即使沒喝盡興,也不能一直拽著李靜波喝酒,所以就打了個招呼準備離開,而李靜波也沒有挽留,打算喝完杯裡的最後一點酒,打個車送羅漢離開,自己接著回後廚忙活。

隔壁的燒烤店中,古長瀾和他的幾個朋友點完菜品之後,已經坐了快半個小時,可是桌上除了一盤花生毛豆,連餐具都沒上,但這種情況並非是店家有意怠慢他們,而真的是像古長瀾朋友介紹的那樣,這家的特色海鮮在市裡都比較出名,每天慕名而來的人也不在少數,所以店裡的一些熟客都知道他家上菜慢,也習慣了等待,但是古長瀾這夥人,本身就是一夥驕奢淫逸的紈絝子弟,對於他們來說,等待了半個多小時,菜仍舊沒端上來,這種上菜比較慢的事,平時經常會出現在生活當中,尤其是一些比較紅火的小店更是如此,對於這種情況,大多數的人都是在不願意等待的情況下起身就走,面對今天晚上的情況,古長瀾他們這些人同樣也沒辦法再忍耐了,不過他們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直接情緒爆炸了。

“服務生!服務生!”眾人尷尬的坐了半天之後,那個帶著眾人來這家店吃飯的青年臉上最先掛不住了,頓時扯著嗓子怒吼了幾句。

“哎!怎麼了!”店裡的服務生此刻正在給別的桌子上菜,聽見這邊的喊聲之後,人根本沒過來,只是象徵性的應付了一嗓子。

“來!你過來!”青年看見服務生敷衍的樣子,心頭怒意更勝,咬著牙勾了下手。

“有事你就說,我能聽見!”此刻店裡的服務生忙的滿頭是汗,依舊在那邊忙活著。

“嘭!”

青年聽完服務生的話,情緒瞬間失控,一腳踹翻了旁邊的一張椅子,嚇的身旁女孩一聲尖叫,青年情緒上來之後,酒力隨即上湧,蹭的一下站起了身:“你媽了個B的,我他媽叫你,你聽不見嗎!”

“刷!”

青年這邊一腳踹翻了一把椅子,周圍幾家店裡的客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這邊。

“來了!來了!”服務生看見青年把椅子踹翻了,這才把目光投向了這邊,看見青年飛揚跋扈的狀態還有這些人的穿戴,以及身邊女孩的姿色,就感覺這群人不好招惹,頓時放下了手裡的工作,邁步走到了桌邊:“怎麼了,哥們?”

“去你媽的,跟我論哥們,你配嗎!”青年紅著眼睛罵了一句,伸手一拍桌子:“我問你,我們都在這邊等了半個多小時了,菜呢?!”

“你們的菜後廚正在做著呢,我馬上就給你們催一下。”這個服務生已經是店裡的老員工了,平時見慣了各種催菜的客人,所以嘴上毫不猶豫的回應了一句,但是話雖然說了,他也不會真正的去催菜,畢竟後廚的人手有限,出菜的速度也在那擺著,不管他催不催,速度也都是一樣的。

“去你大爺的,老子去雪園吃飯都沒排過隊,你們這個小館子牛逼在哪呢?”旁邊的另外一個青年感受到服務生敷衍的態度之後,咬牙看著服務生:“我們在這坐了半個小時,你就算不上菜,最起碼也得把餐具和酒給我們擺上來吧!”

“先生,我們店裡的特色菜都是海鮮,那個菜都是戴著一次性手套吃的,何況現在你們的菜也沒上來,我給你們拿酒,你們也不能幹喝,對吧。”服務生看著面前幾個歲數不大的酒蒙子,有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我在這問你餐具,你跟我扯什麼手套呢?你他媽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們不會吃,還是認為我們吃不起啊?”服務生的一番回答,讓那個帶隊青年感覺十分沒面子,這群富家子弟平時就自我感覺十分良好,已經習慣了到處頤指氣使,適應了在其他場合享受貴賓待遇的他們,跟這種街邊的市井文化,著實有些格格不入。

“我沒有這個意思,畢竟我們店裡的消費也不高,誰都能吃得起,但是你們也看見了,我們後廚做菜就是這個速度,有幾桌比你們先來的人,還在那排隊等著呢,你們著急也沒辦法,所以要是能等,你們就等一會,要是等不了,你們就換一家吧。”服務生被罵了幾句,也上來火了,扔下一句話之後,轉身就走。

“我艹你媽的!”帶隊青年看見服務生的舉動,莫名覺得自己被輕視了,喝罵一聲後,站起身,對著服務生的後腦就掏了一拳。

“咕咚!”

服務生猝不及防捱了一拳,應聲而倒。

“呼啦啦!”

其餘幾個已經喝多了的紈絝子弟見同伴動手了,紛紛一擁而上,腳丫子悶出去之後,把服務生的頭踹的像個彈力球似的,在地上不住的泛起悶響。

“哎,這是怎麼回事,別動手啊!”燒烤店的老闆聽見外面的騷亂,幾步跑出門外,開始拉架,但是很快也被席捲其中,雙方打起來之後,古長瀾那邊的一夥紈絝子弟下手沒輕沒重,抄起酒瓶子奔著店裡的服務生和老闆身上一頓招呼,把兩個人打的像倆血葫蘆似的,而且在動手期間,還有好多酒瓶子都飛到了隔壁李靜波的店裡,引得客人們紛紛起身躲閃。

幾分鐘後,帶隊青年看著地上滿身是血的燒烤店老闆和服務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拍了拍手:“這他媽晦氣,哥幾個,走了,換一家店,咱們接著喝。”

“踏踏!”

其餘幾人聽見這話,全都領著自己身邊的姑娘,緩步向小院外走去。

“哎,你們幾個站住!”就在幾人準備邁步離開的時候,隔壁店裡的顧北明看著這夥紈絝子弟,突兀間開口,冷著臉叫了一句。

“刷!”

那個帶頭青年聽見顧北明的喊聲,轉身斜了他一眼:“你叫我啊?”

“對,就是叫你!”顧不明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夥人,指著自家院裡滿地的酒瓶子碎屑:“過來,把院子給我掃了!”

“你說什麼?”帶隊青年聽見顧北明這句話,頓時一愣。

“我們這院裡的酒瓶子都是你們扔的,過來給我收拾了。”顧北明看著對方的青年,提高音量重複了一遍,他和黃佔武在監獄的時候,就屬於那種偏向於逞兇鬥狠,但是又不張揚的性格,平時不欺負人,但是也受不得別人欺負,顧北明這個人雖然靦腆,但是脾氣很硬,看見對夥摔的自家院裡全是酒瓶子,而且打完人之後那種囂張的氣焰,當場就來了脾氣。

“哎呦我艹?”帶隊青年聽完顧北明的回應,挑眉微挑,抬腿就向他走了過去:“我發現幾天晚上真他媽有意思哈,怎麼的,你們今天都活擰了,是吧!”

“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