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筋動骨!”

“妥了。”

古保民和林寶堂在飯桌上宛若聊家常的輕聲交談著,普普通通的一番對話,卻盡藏虎狼,足以決定他人的生死存亡。

……

晚上十二點多鐘,燒烤店那邊的客人逐漸散去,只剩下了一桌還在喝酒聊天的客人,度過了客流量高峰期之後,燒烤店的人也得以了片刻的休息時間,張傲在外面收拾著燒烤爐子,李靜波打掃著店裡的衛生,黃豆豆也在吧檯裡扒拉著計算器算賬,為打烊做著準備。

“哎,今天怎麼又差賬了呢?”黃豆豆核對了一下手裡的賬單,兀自嘀咕了一句,隨後看著李靜波:“結賬的時候,你是不是給哪桌抹零了?”

“你不用算了,賬單裡面有兩份炒飯和一份小菜沒結賬。”李靜波聽完黃豆豆的問詢,直言回應了一聲,按照李靜波的性格,他雖然也佔有燒烤店的股份,但是這個店畢竟不是他自己的,所以他並沒有在店裡佔便宜的意思,只是最近每天跟趙佳童在一起,加上李靜波又跟趙佳童學會了抽東西,所以在金錢方面的花銷很大,之前他又把自己所有的積蓄給了黃佔武和顧北明租房子,所以身上真的是一分錢沒有,黃佔武和顧北明這些天來店裡吃飯的錢,也一直都在掛賬。

“李靜波,你怎麼個意思,是不是把咱們這個店裡當成難民收容所了?”黃豆豆聽完李靜波的話,十分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他說這句話,並不是奔著李靜波,但黃豆豆確實是比較煩李靜波的那兩個獄友,因為最近一段時間,這兩個人都是在晚高峰時段來店裡,往那一坐就佔了一張桌子,他們來了,勢必就會有一桌潛在顧客因為沒桌而離開,黃豆豆沒經歷過牢獄之災,更不知道這個社會對勞改犯的排斥,他並不認為黃佔武和顧北明二人是因為找不到工作才舍下臉來找李靜波,而是徹徹底底的將兩個人當成了無所事事的盲流子。

李靜波聽完黃豆豆的話,先是怔了一下,隨後微微點頭:“我知道了,明天開始,我不讓他們到店裡來了,還有他們倆吃飯的錢,等開工資的時候,你在我的帳里扣出去就行。”

“我說的不是錢的事,你明白嗎!”黃豆豆聽完張傲的回答,有些無語:“你就打算一直這麼養著這兩個遊手好閒的二流子了?”

“你說話注意點,他們是我的朋友!”李靜波皺眉糾正了一句。

“行行行,沒人願意管你。”黃豆豆和張傲他們,本身就跟李靜波不對付,平時大家也不怎麼交流,此刻黃豆豆聽見李靜波語氣中的牴觸,頓時低下頭去繼續算賬:“去你奶奶的,這個四六不懂的血彪!”

“你說什麼?!”本來已經結束了跟黃豆豆的交談,邁步走到門口的李靜波,聽見黃豆豆的話,頓時轉身,自從李奶奶被李超殺害之後,這兩個字,似乎已經成為了李靜波生命中的禁忌。

“我說什麼有必要跟你解釋嗎!”黃豆豆聽見李靜波興師問罪一般的語氣,也梗著脖子犟了一句。

“我他媽問你,你剛才說什麼呢!”李靜波把手裡的掃帚一扔,紅著眼睛走到了吧檯前面。

“你他媽屬瘋狗的吧,在這跟誰一口一個媽呢?”在黃豆豆眼裡,本身就看不上後期加入公司的李靜波,此刻被他罵了一句,瞬間也被拱起了火,把筆往桌子上一摔:“我艹你血奶奶的,你想怎麼著?”

“我去你媽的!”李靜波聽見黃豆豆再次開口,頭腦中瞬間空白,對著黃豆豆就撲了上去。

“嘭!”

黃豆豆看見李靜波上前,手裡的計算器呼在李靜波臉上,直接就給拍碎了,隨後被李靜波反手一拳悶在眼眶,踉蹌著撞在了後面的櫃檯上。

“噼裡啪啦!”

黃豆豆和李靜波兩個人嗆起來之後,直接就在店裡幹起來了,在三合公司的這些二代裡面,李靜波算是戰鬥力拔尖的選手,論單挑,只有劉悅能跟他比劃一下,而身體瘦弱的黃豆豆,肯定不是李靜波的對手,所以兩個人動起手來以後,黃豆豆連十秒鐘都沒停住,就被李靜波踹到了牆角。

黃豆豆和李靜波的衝突,看似是一種偶然,但從某種角度上來講,也是一種必然,這種矛盾來源於兩夥人的格格不入,也來自於黃豆豆等人對李靜波的鄙夷,以及李靜波心中那股難以掩埋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