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姐夫的公司規模,最起碼能頂的上幾十個三合公司。”於志廣感受到張士傑的鬆動後,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將頭微微向前湊了一點:“哥們,如果我姐夫願意幫你,你完全可以自己成立一個跟三合同等規模的公司,你說,既然你自己有單獨吃肉的機會,為什麼還要跟在別人屁股後面,等著吃屎呢?”

“那你姐夫的公司……”張士傑伸手點上一支菸,接著於志廣的話茬嘮了下去。

“……”

十五分鐘後,於志廣臉上掛著笑容,離開了張士傑所在的房間,同時兩名民警也走進屋內,開始給張士傑做起了筆錄。

……

另外一邊,楊東配合警察做完筆錄,剛剛在口供上按完手印,審訊室的門便被推開,隨後穿著一身警服的孫建勳,大步走進了屋內。

“呦,孫處來了!”負責給楊東做筆錄的警察見孫建勳進門,笑著起身打了個招呼。

“嗯,辛苦你們了。”孫建勳笑著回應了一聲,看了一下桌上的筆錄:“完事了?”

“筆錄取完了,剩下的,就看領導的意思了。”辦案民警微微點頭,拿起了桌上的筆錄:“你們先聊,我上樓跟領導彙報一下案情。”

等派出所民警離開之後,孫建勳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掃了一眼楊東:“你怎麼回事,怎麼還跟一群街邊流氓打起來了呢?”

“這件事,我一時半會的跟你解釋不清楚。”楊東無奈一笑,隨即開口問道:“我們這件案子,會怎麼處理啊?”

“來見你之前,我已經跟這個所的領導見過面了,對夥兩個輕微傷,要二十萬的賠償。”孫建勳直言回應了一句。

“多少?二十萬?!”楊東猛然提高了音量:“他們窮瘋了?”

“今天幫匡宏辦這件案子的,是匡宏的大哥,叫做於志廣,他跟這個所裡的副所長有親戚,而這個副所長,還有不到半年就該退了,所以誰的面子也不給,鐵了心要幫於志廣,我讓這個所的一把所長,幫著調和了一下,對面開出的賠償條件,降到了八萬塊錢,東子,我手裡的權利,管不到地方派出所,所以只能透過私人關係說和,這個結果,我已經盡力了。”孫建勳點上一支菸,隨後把火機插在煙盒裡,扔給了楊東:“按照警方目前取得的證據來看,對你們的確挺不利。”

“扯淡!我自己家的幾個孩子什麼樣,我比誰都清楚,今天晚上的事,肯定是匡宏那邊先動的手,我們憑什麼賠錢。”楊東的情緒略顯激動:“當初羅漢把王新明打成那樣,我們都沒被判處罰金,憑什麼匡宏帶人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反而還得掏出去這麼多錢呢?”

“今天你們被按在了案發現場,而且打架的地方又沒有監控錄影,唯一的目擊證人,就是跟你們一起去喝酒的張士傑,現在他都已經招了,說你們今天毆打匡宏,是有預謀的報復行為。”孫建勳撇了下嘴:“現在你們自己那邊的人都把你們賣了,這種無頭案,沒法破。”

“張士傑站在匡宏那邊了?”楊東聞言一愣,隨後眉頭緊鎖。

“對,張士傑取完筆錄之後,一直在大廳跟匡宏的大哥聊天呢。”孫建勳直言相告:“於志廣這個人,是個本土混子,剛剛在監獄裡釋放不久,而且他被捕之前,混的也不怎麼好,所以出來之後,兜裡挺渴的,他現在咬你,目的就是為了錢,按照目前的案情來看,只要張士傑不鬆口,你們就佔不到理。”

“假朋友,還真是喂不飽的狗。”楊東做了個深呼吸:“按照你的意思,我就只能認虧了?”

“於志廣蹲了好幾年的監獄,對法律研究的挺透徹,而且他那邊的人,也的確鑑定出了輕微傷,如果他死咬你們,別管今晚是誰先動的手,你們肯定得進去蹲拘留,而且張士傑的筆錄裡,還翻出了當初你手下那幾個小孩,把匡宏打破相的事,那件案子已經涉及刑事,如果你們今天不接受調解,之前的案子一旦上綱上線的話,你們會更麻煩。”

楊東聞言,微微磨了磨牙:“於志廣這麼做,不是擺明了在訛人嗎?”

“沒錯,他就是在訛人,可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你們今天沒跟匡宏打架,那他也訛不到你們,何況現在於志廣並不是在跟你們扯社會上的事,而是在跟你們玩法律,我從專業的角度上勸你一句,即使今晚這件案子你能搪塞過去,那麼之前匡宏被打到住院的事,他要是想咬你,你肯定也洗不乾淨。”孫建勳搓了下手掌:“於志廣是個很有心計的人,他既然敢惹你,說明他已經認定,即便惹了你,你也拿他沒辦法,像他這種純粹的小人,既然認準了要訛你,你就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