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差不多得了。”楊東站在劉悅身邊,看著已經有些被踢得翻白眼的匡宏,又看了看站在臺階上,臉色無比尷尬的張士傑,最終開口勸了一句,不管怎麼說,匡宏都是張士傑的朋友,而且他們作為今天被張士傑請來的客人,當著他的面收拾匡宏,也的確不合適。

劉悅三人聽完楊東的話,逐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劉悅停手後,匡宏和身邊的幾個朋友,也搖搖晃晃的站直了身體,因為這場鬥毆,雙方都沒有使用武器,所以傷的也都不算重。

張士傑站在臺階上,看著鼻子嘩嘩淌血的匡宏,還有準備離開的楊東,猶豫片刻之後,繞過匡宏,直接向楊東那邊追了過去。

“嘟!嗚嗚!”

正在楊東剛剛準備離開的時刻,一陣警笛的聲音忽然響起,隨著兩臺警車飛速駛來,紅藍交映的警燈霎時間將漫漫門前的空場映的通亮。

“咣噹!”

警車的車門敞開後,車上的警察紛紛到場,將現場的兩夥人圍在了人群中間,不由分說的將眾人從現場帶離,看見警察到場,本想著溜之大吉的張士傑,還沒等走了兩步,也同樣被一名警察拎著後衣領子,給塞進了警車裡。

現場的兩夥人被帶上警車後,楊東這邊加上張士傑一行七人,除了胳膊受傷的黃豆豆,其餘六人直接被帶到了派出所,而黃豆豆和匡宏那邊的人,則是先被送到了公安醫院處理傷口,隨後才被帶回了派出所內問話。

……

派出所審訊室內。

“今天晚上,你們雙方誰先動的手啊?”一個警察坐在桌子後面,喝著茶水對楊東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先動的手,我從酒吧出來的時候,看見匡宏帶領二十多人在打我的幾個弟弟,就上前去幫忙了。”楊東他們這起案子,因為後果並不嚴重,所以他也沒帶銬子,同樣坐在一把椅子上。

“他們因為什麼動的手,你知道嗎?”

“前些日子,匡宏跟我弟弟他們發生了一些衝突,不過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楊東如實應了一聲,隨後反問道:“警官,我們這起案子,得是什麼結果啊?”

“對方的人有受傷的,目前傷檢報告還沒出來,具體怎麼處理,得等我們調查清楚你們打架的動機,才能得出結論。”

“那我給朋友打個電話,行嗎?”楊東看見警察皺眉,迅速補充道:“我朋友是市局的,叫做孫建勳。”

“哦,你認識孫處啊。”派出所民警聽見楊東提起孫建勳,眉頭微微舒展:“行啊,打一個吧,但是得開擴音,不該說話的別亂說,我給你行方便,你也別給我找麻煩。”

“明白!”楊東點了點頭,起身拿過了放在桌上的手機。

……

就在楊東打電話的同一時刻,聞詢趕來的匡宏大哥於志廣,也在樓上的某辦公室內,正跟派出所的副所長產生著交流。

“表叔,匡宏的案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弄清楚了嗎?”於志廣吸溜著滾燙的茶水,坐在辦公桌後面問了一句,於志廣此人,是一個在市內混跡多年的老牌混子,他雖然在實力上跟劉寶龍沒法比,但是混子這個身份,卻比劉寶龍更加純粹,這種純粹,並不是說於志廣有多麼兇狠,而是跟劉寶龍比起來,他更加真實,也更肆無忌憚,在他的身上,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狡詐和陰險,這麼多年以來,於志廣始終沒從事過什麼正經生意,雖然三十好幾的人了,乾的卻始終是一些比較低端的行當,大多都是徵地、追賬、搶攤位之類的雜活,於志廣雖然幹著拎刀賺錢的買賣,卻很少動刀,因為他給自己的定位,是靠頭腦賺錢的,雖然直到現在,他也掙到過什麼錢。

“這件案子,跟你有關係啊?”副所抬頭看著於志廣:“你這才剛出來幾天啊,怎麼不知道消停呢?”

“表叔,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沒有,不過匡宏今天在漫漫酒吧攢局,也是為了給我接風,現在他出事了,我不管不合適。”於志廣笑著回應一句,起身遞過去了一支菸。

“今天晚上他們打架的時候,現場沒有找到目擊證人,酒吧的監控也壞了,而且雙方的口供很雜,兩邊都說是對方先動的手,所以案件的關鍵點,聚在了一個叫做張士傑的目擊證人身上,這個人,跟雙方都認識。”副所接過於志廣的煙,繼續道:“今天晚上這件案子不大,如果是你弟弟先動的手,那麼醫藥費自理,如果是對方先動的手,我可以幫你爭取一些賠償。”

“取筆錄之前,讓我跟這個張士傑見一面,行嗎?”於志廣舔了下嘴唇:“有些話,我說比你說合適。”

“行,那我一會安排你倆見個面,你們自己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