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收尾

程二平看著周洪他們離去的背影，小聲道：“阿晚，這周洪和他的手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咱們就這麼讓他們走了？”</br>程晚輕笑著看向程二平，“二哥，那你想怎麼辦？</br>殺了他們？</br>還是把他們揍一頓？”</br>程二平撓撓腦袋，“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就是覺得就這麼讓他們走了，便宜他們了。”</br>程晚眯眼看著周洪他們離去的背影，語氣涼涼道：“周洪被我揍的不輕，他以後能不能行房還是個未知數。</br>他的那些手下，都是聽周洪的命令列事，揍他們，沒什麼用。”</br>程晚轉頭看向程二平，“二哥，你覺得營丘縣縣令的俸祿夠他養最少七個小妾的嗎？</br>小妾多，庶出子女應該也不少，要養這麼一大家子，可不是一筆小開支。</br>一個受寵小妾的弟弟都能過得這麼滋潤、在營丘縣城裡橫行無忌，這營丘縣縣令怕不是什麼好官......</br>與其揍周洪那夥兒人，不如等咱們回去後和茅郡守反映反映，看茅郡守會怎麼處理。”</br>程二平皺著眉頭，“那如果茅郡守不管呢？他們當官的也許覺得這都是正常的。”</br>“那就跟咱們沒什麼關係了。</br>二哥，咱們就是平頭老百姓，沒那麼大本事管太多。”</br>鄧熊悶悶地開口，“阿晚，那個周洪回去後會不會和營丘縣縣令告狀，要不咱們趕緊離開營丘吧？”</br>“沒事兒，周洪不會讓其他人知道這事兒的，尤其是營丘縣縣令。</br>他怕給營丘縣縣令招去麻煩，或者讓營丘縣縣令覺得他麻煩。”</br>豔秋領著春來朝程晚走過來，姐弟倆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br>“春來，這就是救了咱們倆的恩人，你快和姑娘問好。”</br>春來仰頭看著程晚，鄭重道：“你救了我姐、救了我，還幫我們出氣，我一定會報答你的！”</br>程晚沒有笑春來人小志大，而是認真地點了點頭，而後溫聲道：“你姐和你說了嗎？她現在是我的客戶，要給我幹活。”</br>春來點頭，“我姐都和我說了，我以後會幫我姐幹活的！</br>還有，我也願意隨著我姐跟我娘姓，以後我就叫賀春來！”</br>程晚微挑眉，笑著點頭，“賀春來，是個好名字，比呂春來聽著好聽多了。”</br>程晚把手中的兩張契書和一個錢袋子遞給豔秋，“收好，要是不放心，回朔陽後交一份契書給朔南縣縣衙備案。</br>錢袋子裡有約摸十三兩碎銀，你的賣身錢。”</br>豔秋接過兩張契書，卻不肯接錢袋子。</br>“姑娘，這錢您拿著就好，雖然不多，但是、但是是我的一點兒心意。”</br>豔秋紅著臉低下了頭，她覺得拿這麼一點兒銀子作為感謝程晚的謝禮，有些拿不出手。</br>程晚開啟錢袋子，從裡面拿出一小塊兒碎銀，“之前你借我銀錢買棉花和布，這錢我自己拿回來了。</br>其它的你收好，你不打算找大夫給春來看看身上的傷、買些藥？不打算給春來置辦兩身乾淨厚實的衣裳？</br>你不要這錢，總不能還向我借錢、或者讓我出這些錢吧？”</br>豔秋連忙搖頭，緊張地解釋道：“不、不是的姑娘，我是、是沒想到這些……”</br>程晚輕笑著把錢袋子遞過去，“拿著吧，本來就該是你的錢。”</br>豔秋與程晚含著笑意的眼睛對視，鼻頭一酸，“謝……謝謝姑娘！”</br>賀春來仰頭看著程晚，他覺得他有些明白為什麼姐姐這麼依賴、信任這位姑娘了。</br>程晚一行再次進入營丘縣城，等賀春來看完大夫、塗完藥膏，洗了澡，換上乾淨厚實的衣服，已經快未正了。</br>風客來一樓，程晚五人正圍坐在一張桌子周圍，吃有些晚了的晌午飯。</br>程二平吸溜了一口熱乎乎的羊肉湯，滿足地嘆了口氣，“這樣冷的天，喝碗羊肉湯，真是舒坦。</br>而且這羊肉湯裡的松子也怪好吃的。”</br>豔秋抬頭笑了一下，笑容沒了哀愁、滿是輕鬆愉悅。</br>“今日我請客，大家可要多吃些，吃飽飽的！”</br>“哈哈哈，豔秋，我們可不會跟你客氣。</br>小二，再來一碗！”</br>程二平朝小二大聲喊道。</br>鄧熊連忙抬手，“我也再來一碗。”</br>“姑娘，您呢？”</br>豔秋是怎麼都不會落下程晚的。</br>程晚搖搖頭，“我一碗就夠了。”</br>賀春來扯扯豔秋的衣袖，“姐，我也要，再要半碗。”</br>豔秋豪氣地朝小二招了招手，喊道：“小二，總共再來兩碗半！”</br>“得嘞！兩碗半羊肉湯，客官您稍等。”</br>很快，兩碗半羊肉湯被一個小二用托盤端了上來。</br>“客官請慢用。”</br>小二正想轉身離開，程晚突然叫住了他。</br>“小二哥，我想問問，貴店的松子、榛子這些山貨是在哪兒買的？</br>我看這城裡好像沒有山貨鋪。</br>我們想買些山貨帶回去給家裡人嚐嚐鮮。”</br>“以前城裡有家山貨鋪，還是縣裡的大戶何家開的。</br>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山貨鋪關門不開了，從那以後，城裡就沒有山貨鋪了。</br>現在大家夥兒買山貨都是直接從城外的村民手裡買。</br>姑娘，你們想買山貨可以直接去找城外的村民買，他們手裡的山貨都是最新鮮的，而且現在山貨很便宜。”</br>“謝謝小二哥。”</br>程晚認真地向小二道謝。</br>這小二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和這麼漂亮的姑娘說話，還被姑娘笑著說謝謝，一時間臉都著紅，“不……不用謝，你們慢用，我先去……去忙了。”</br>“姑娘，您要去城外的某個村裡買山貨嗎？”</br>程晚好笑地看著賀春來，“你怎麼也開始‘您’了，是不是你姐教你的？</br>別聽你姐的，對我不用這麼客氣恭敬，咱們以後日子還長著呢。”</br>豔秋有些羞赧地垂下睫毛，“姑娘，我、我是心裡不知道要怎麼感激您才好，所以……”</br>“以後好好給我幹活就行，就算是感激我了。”</br>豔秋連忙點頭，“我會的！”</br>程晚看向賀春來，溫聲道：“我是想去買些山貨，怎麼了？”</br>賀春來攥緊筷子，張了張嘴巴，鼓起勇氣道：“姑娘，你可以買高家村的兩戶人家的山貨嗎？</br>我之前被那個男的打，是高村長給我抹了藥膏。</br>還有一個姓郭的奶奶，偷偷給過我小半塊兒窩窩頭。”</br>賀春來用手背蹭了蹭眼淚，“我之前聽高家村的人說，往年收山貨的人十月初就來了，可這都十月中了，今年收山貨的人到現在都沒來，他們正發愁家裡存的山貨該往哪兒賣呢。</br>賣不出去明年的日子會更難過。”</br>程晚看著眼眶溼潤、面帶忐忑的賀春來，笑著點了一下頭。</br>“沒問題，只要他們的山貨質量過得去，我可以買他們的山貨。</br>不過如果他們存的山貨太多，我怕是不能全部買完。</br>帶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