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懵逼的程二平

隨意樓後院，這一方靜謐的天地裡，程晚向王氏細細交代了所有的前因後果。</br>王氏嘴角帶笑：“你大哥自己選了這條路，咱們只能支援他，更何況你已經為他做了很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吧。”</br>“娘，”程晚抬起頭：“顧晏、顧晏和少青也去了前線。”</br>王氏頓住。</br>就著有些昏暗的光線，王氏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到了自己女兒眼眶的微紅，王氏只是有些艱難地問道：“昨天走的？從咱家離開就去了前線？”</br>程晚輕點了下頭。</br>王氏看著程晚平和寧靜的眉眼，滾燙的淚水再次傾洩而出：“我的阿晚，真是......真是辛苦了。”</br>程晚眨巴了下眼睛，淚珠從眼角滑落。</br>王氏摸了摸程晚的頭，嗓音沙啞卻帶著母親獨有的溫柔：“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要走，隨他們去吧，隨他們去吧......”</br>依偎在王氏的懷中，程晚痛快地流了會兒眼淚。</br>心中壓抑已久的煩躁、擔憂、不安......隨著眼淚的流出散於風中，心裡是久違的輕鬆明透。</br>角落裡，林老太看著依偎在一起的娘倆，眼淚鼻涕流了一大把。</br>“娘？”同樣眼眶紅腫的林小姑擔憂地看著林老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林老太。</br>林老太擺擺手，聲音嘶啞：“沒事兒，讓她們娘倆待一會兒，咱們別去打擾她們。”</br>說著，林老太用袖子擦擦臉，轉身離開了這處地方。</br>林小姑最後看了眼程晚和王氏，無聲嘆了口氣，跟著林老太走了。</br>半刻鐘後，程晚從王氏懷裡抬起頭，滿血復活。</br>“娘，我餓了！”程晚仰著小臉朝王氏嘿嘿笑。</br>王氏看到程晚這副可憐又可愛的模樣，笑出了聲：“等著，娘這就去做飯！”</br>王氏起身去做飯，程晚則是準備回屋換衣服整理東西。</br>突然，程晚腳下的步子一頓。</br>程晚若有所思地看著院中一角堆放著的粘土磚頭、各種陶土器碎片、各種陶瓷碗碟碎片，缸、盆等物的碎片，各種煤燒後的殘渣......，覺得是時候搞水泥了。</br>大軍在前面打仗，她在後面修路。</br>程晚挑了下眉，有了水泥路，大軍的後勤應該會更有保障吧？</br>程晚盤算著接下來先要幹什麼、後要幹什麼，就在這時，前面驟起的嘈亂打斷了程晚的思緒。</br>“不好了！不好了！</br>東家！你快去看看吧！</br>前面來了幾個衙役，他們要把二平抓走！”</br>宋婆子的大兒媳馮嫂子滿臉驚慌地跑進了後院，看到程晚的那一瞬間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br>“什麼？！”程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br>剛進廚房沒多久的王氏聽到動靜也快步走了出來，一隻手上還沾著面。</br>“帶走！”</br>程二平就要被押出隨意樓大門的最後一刻，程晚趕到了：“等等！”</br>“阿晚！”林老太等人驚恐且疑惑地朝程晚湊了過來。</br>程晚左手拿著顧晏送她的長刀，用右手拍了拍林老太的胳膊以示安撫，然後看向衙役頭領：“不知我二哥犯了何事？”</br>“有人指控程二平姦淫少女，程大人，我等也是奉命抓人，還請大人不要為難我們。”</br>隨意樓中一片譁然，林老太等人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至極的笑話，一時忘了反應。</br>程晚看向被反綁住手腕的程二平。</br>只見程二平的雙眼透著清澈的懵?逼，好像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br>“二哥？”</br>“啊？”程二平懵懵地抬頭，和程晚對視。</br>姦淫什麼？</br>姦淫少女？</br>程二平如夢初醒，下一瞬用力掙扎起來：“你們抓錯人了！我沒有奸......奸那啥！放開我！你們抓錯人了！”</br>“對對對！官爺你們肯定是抓錯人了！我孫子不可能幹出那種事！他今兒一天壓根就沒出過隨意樓，上哪幹那事兒去！”</br>“是啊官爺，我們都能作證，這孩子今天一直在隨意樓裡待著，沒有出去，你們肯定是抓錯人了！”</br>“官爺，這孩子最是正直懂事，不可能幹出您說的那事兒的。可是有人和這孩子重名？所以才抓錯了人？”</br>......</br>事情太過荒謬離譜，林老太等人實在慌不起來，她們只是向衙役們解釋著程二平不可能姦淫少女，是幾位衙役抓錯了人。</br>“都住嘴！”</br>領頭衙役將佩刀橫於身前，橫眉冷目的樣子很是嚇人。</br>程晚將林老太和王氏拉到自己身後，自己上前一步擋在其他人前面。</br>剛剛林老太等人和這些衙役解釋的時候程晚一直沒說話。</br>程晚並不是覺得用不著她，而是程晚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br>八成是衝她來的。</br>“你們是哪個縣衙的人，要把我二哥帶去哪兒？”</br>林老太急了。</br>什麼帶去哪兒？</br>明明沒譜的事兒，就不能讓人把孩子帶走！</br>王氏及時扯住林老太，朝林老太搖搖頭。</br>“我等是朔西縣縣衙的捕役，奉命將程二平押入縣衙監獄，以待明日提審。”</br>朔西縣？</br>程晚迅速在腦海中搜尋相關記憶。</br>年前被她打了兩巴掌的姑娘好像說過她是朔西縣縣令的侄女。</br>程晚皺起眉頭，今日這事兒不會和那姑娘有關吧？</br>“程大人，若無事，我等還要回去覆命。”領頭衙役口頭上對程晚很是客氣，挑不出什麼毛病。</br>程晚給慌亂中的程二平遞了一個眼神，讓他安心，然後摩挲著手中的刀柄，衝領頭衙役微微一笑：“我和你們一起。”</br>程晚不可能就這麼讓幾個衙役把程二平帶到監獄關一個晚上。</br>鬼知道這一晚上會發生些什麼？</br>若這背後的人真是故意設局衝她來的，二哥肯定討不著好。</br>甚至明日能不能見到活的二哥都是個未知數。</br>“阿晚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br>親眼看著程二平被押走，林老太等人徹底慌了。</br>“應是有什麼誤會，我跟著去看看，二哥沒幹過的事，誰也不能把這屎盆子往他頭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