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冷靜

一陣絞盡腦汁的思考過後，程晚面容極其平靜地關上辦公室的門，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後坐下。</br>“金金。”</br>“主人。”</br>“金金，我掐指一算，睿王能贏。</br>你覺得呢？”</br>金金：“......”</br>“金金，我又掐指一算，龍椅上的那玩意兒和封號叫‘安王’的那玩意兒指定要輸，且人頭不保。</br>你覺得呢？”</br>金金：“......”</br>“金金，我這次沒有掐指一算，但我知道並確定龍椅上那玩意兒的爹是個智障。</br>你覺得呢？”</br>金金：“......，我覺得主人你需要冷靜。”</br>程晚咧嘴一笑，語氣輕快，“我不冷靜嗎？我哪裡不冷靜了？我特別冷靜，金金你看見了嗎？我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冷靜。”</br>金金“看”到程晚右手邊的硯臺一角已經被程晚硬生生掰下來捏碎了。</br>“......，主人你彆氣了，那坨智障玩意兒已經死了。”</br>“誰說我生氣了？</br>我生氣了嗎？</br>我沒有！”</br>程晚突然站起身，雙手叉腰，壓著嗓音大罵道：</br>“智障！有病！如今天下大亂，那坨智障至少要擔七成的責任。</br>它是怎麼當上皇帝的？？？憑它腦子裡的水比旁人多？還是憑它醜得人神共憤？</br>我恨不得抄起板凳拍扁它的棺材，把它的頭骨磨碎了塞它鼻孔裡......”</br>金金：“......”主人瘋了。</br>金金不敢打斷程晚發瘋，老老實實地監測周圍的動靜，生怕漏過什麼風吹草動。</br>好一會兒過去，在金金覺得它的“眼睛”開始轉圈圈的時候，程晚終於安靜了下來。</br>“主......主人，你還好嗎？”</br>程晚微笑，“好得很。”</br>金金嚥了下並不存在的口水，說道：“主人，你......你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一天嗎？這種大背景下，你大哥既選了從軍，那就遲早有一天會上戰場的。”</br>程晚坐下，捏了捏眉骨，深深地嘆了口氣，“是早就料到了會有要上戰場的這一天，可，”程晚緊抿了一下唇，“可我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突然。而且這種事情，心理準備就是做的再足也是無用的。”</br>程晚靠在椅背上，雙眼放空，臉上帶著種發完瘋之後特有的清醒和平靜。</br>“金金，我傻了十幾年，今年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家人一起過年。</br>我，期待很久了。</br>我之前還想著問問顧晏能不能託人帶封家書給我大哥。</br>這下好了，不用問了。</br>我大哥要回家了。”</br>金金一陣沉默，它感受到了程晚心裡的那種難受，可它無能為力，甚至不知道能說什麼來安慰程晚。</br>今日的晌午飯是鄧熊送來的。</br>主食是王氏做的炒麵，炒麵裡面用了火鍋底料，摻了豬肉、芹菜和豆芽，程晚以前吃過，味道相當不錯。</br>除了炒麵，鄧熊還送來了幾樣小吃。</br>程晚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堆吃食，嘴角勾起。</br>這些已經是去除了給徐卓誠和季達海的晌午飯之後的份量了。</br>“真是生怕我餓著。”</br>吃食還冒著熱氣，程晚一猜就知道家裡人肯定是在車廂裡放了個爐子，這些吃食在路上都在爐子上溫著，到了興農衙才把它們放進了食盒。</br>程晚心中暖洋洋的，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可下一瞬，她又嘆了口氣。</br>炒麵和小吃都很好吃，只是她心裡壓著事兒，暫時實在是沒什麼胃口。</br>程晚淨了手，把面前的吃食整理一番，只留下了大半碗炒麵，其它的都被她收進了食盒。</br>然後程晚拎著食盒去了肖同泰和謝宏的辦公室。</br>“程大人？”肖同泰剛坐下準備開始吃飯。</br>程晚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一張茶几上，朝肖同泰笑了笑，“家中給送的晌午飯份量太多了，特意拎了一些過來想讓肖大人和謝大人嘗一嘗。都是乾淨的，下官還沒動過。”</br>肖同泰起身走到程晚附近，有些好奇道：“可是隨意樓中的小吃？”</br>“是，但不止是小吃。”</br>肖同泰直接上手開啟食盒，情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好香。”</br>肖同泰抬眼看向程晚，“這些當真是給本官和謝大人的？”</br>“自然。”程晚笑著點了下頭。</br>肖同泰朝程晚微作了個揖，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那就多謝程大人了，本官這就去將謝大人叫回來了，他剛往官廚去，此時應是將將到地方。”</br>解決完了多出的吃食，程晚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也開始吃飯。</br>程晚坐在椅子上，嘴巴無知無覺地動著，腦子在快速轉動，完善自己剛形成初稿的“大哥保命方案”。</br>要想保命，攻防缺一不可。</br>在攻上，沒有太多可供程晚發揮的空間。</br>程大平所在的玄甲軍是睿王手中的頭號精銳之師，睿王給玄甲軍中的將士們配備的自然是能配備的最好的武器裝備。</br>程晚不覺得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找到一位武器鍛造大師，從而能給程大平鍛造出更好的武器。</br>不要小瞧古代的技術人員。</br>尤其是為皇家賣命的技術人員。</br>尤其尤其是為軍隊服務的技術人員。</br>尤其尤其尤其是為精銳軍隊服務的技術人員。</br>程晚想來想去，在攻這方面，她能做的可能也就是給程大平塞把現代工藝鍛造出的便攜短刀。</br>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派上一點用場。</br>至於穿越小說中好多主角都會的火藥槍炮。</br>程晚面無表情地嚥下嘴裡的東西。</br>她不會。</br>是真不會。</br>而且她特意問過金金，金金也不會。</br>金金遠遠達不到全知的程度，它的所知皆是藉著程晚的眼睛和快遞櫃中切實出現的東西。</br>就像之前金金和程晚說水泥可制，是因為出現在快遞櫃中的那本書已經寫明瞭水泥的原材料和製作過程。</br>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那本書，金金是萬萬不可能憑空知曉水泥的原材料和製作過程的。</br>程晚喝了口水，順順嗓子。</br>攻上沒多大的發揮空間，防上卻大有可為。</br>程晚回憶著自己之前掏空腦子想到的東西，眨巴了兩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