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悟卻不賣賬,站在車廂前,絲毫不打算讓開。

李狂感覺整個人都麻了,進退不是,站在原地有點生無可戀。

莫里茉莉眉頭一豎,表情兇狠,“你要幹嘛!”

聞悟哼道:“你說搬就搬,有經過我同意嗎?”

“你,哼,這是主上的吩咐,不需要你同意!”

“他可以,你不行。”

“你!”

“我只同意讓他同乘,又沒說你。”聞悟偏偏頭示意看後面,“你要是沒車坐,喏,那裡有架貨車,勉強可以多載你一個。”

莫里茉莉氣得毛髮都炸了,指著他直哆嗦,“你——”

“好了茉莉。”

興民適時現身,看見倆人的對峙,哭笑不得,走過來拍拍莫里茉莉的肩膀,同時朝聞悟搖頭苦笑:“你就別再抓弄她了。”

聞悟聳聳肩,“沒有,確實太擠了。”

“誰稀罕你這破車,我,呃,不是,屬下不是這意思,請主上恕罪!”

“好了好了,你們倆都不要吵了,再吵就要耽擱行程了。”興民擺擺手,有點無奈,“別傻站在這裡了,趕緊上去吧。”

“不要!不,屬下不敢,屬下自行騎馬!”

莫里茉莉倔強地拒絕了,忿忿地瞪一眼似笑非笑的聞悟,銀牙咬得‘咯咯’響,不等興民說什麼就狠狠地甩頭走了。

聞悟笑眯眯目送,“慢走,不送。”

興民啼笑皆非,撓撓頭,示意李狂繼續,然後走到車廂前邊,苦笑道:“我說你倆是冤家嗎?這才見了兩面就像仇人似的?”

聞悟看他一眼,目光稍稍收斂,若有所指地笑道:“她這脾性,不好好收拾收拾,到了興都,怕不是被人隨便拿捏?”

興民一怔,然後回頭看看氣呼呼而去的莫里茉莉,沉吟了一下後,‘呵’地搖了搖頭,“唉,你說得有理,茉莉是母,唉,確實是我疏於管教了。”

“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說唄。”

倆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回到車廂裡。

聞悟衝了兩大杯熱茶奶,淡靜地道:“我個人覺得,如果讓她和你分開走,兵分兩路,或許會更好一些。”

興民一頓,斷然搖頭,“實話跟你說了吧聞悟,茉莉是母后給我安排的侍女,八歲就跟我,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個年頭了,我一直當她妹妹一樣對待,不可能讓她去冒險。”

難怪這麼驕橫跋扈。聞悟點點頭。

興民又嘆了一聲,說:“不過,你說的也沒錯,自打跟我起,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沒怎麼管過她,確實把她的脾氣慣急躁了,唉——”

聞悟不置可否地一笑,轉移了話題,“傷口感覺怎樣?”

“噢,好多了,還是疼,不過多少能使上點力了。”興民抬抬手臂。

“藥換了嗎?”

“這不等你嗎?茉莉那手藝,我可不敢讓她再搗弄第二回。”

“呵,我看看。”

聞悟喝完一杯熱茶奶,感覺手腳暖和了一些,便開始換藥。興民一邊配合一邊閒聊,倆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直到車隊重新啟程。

莫里茉莉真就說到做到沒上車,騎著馬護在馬車旁邊。與她同行的還有另外七、八騎,不過沒有聚在一起,而是換上了車隊護衛的服裝,混在了其中。在出發之前,興民已經做好了安排,李狂照著辦,沒有在車隊裡引發太大的波瀾。畢竟,那麼大的車隊,休整過後出現隊形變動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要上面沒問題,下面基本也不會有誰閒著多關注。

聞悟趁著空隙,觀察了幾眼那幾個新鮮的面孔,暗暗吃了一驚。雖然人數不多,但這些人個個氣息沉穩,隱現氣魄,都是高手。其中,恐怕還有兩三個練氣武人。

“你對練武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