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石?布臻信現在才知道這道長的名字,沉默了一下,道:“道長,屋裡坐吧,我們慢慢談。”

現在是生死關頭,出來一個道長幫忙,布臻信自然高興不已。如果殺了蛇妖,那麼既報了殺子之仇,又能免去後日之憂,何樂而不為?而且這道長又是禮親王身邊的紅人,布臻信也不敢得罪。

饒石道人揮動拂塵,跟布臻信一起回到了客廳。

“道長的意思,知道那妖孽的底細?”布臻信招呼下人上了茶,問道。

“沒錯,吞食令郎的大蟒,和昨天被你斬除的蛇人,本是兄弟。那蛇人為弟,這大蟒為兄,都已經修煉得道,有了很深的修為。”饒石喝了一口茶,道:“那蛇人的道行稍微低一點,是我在江南擒住,送往京城的。但是這大蟒的修為,卻高出許多,可以幻化人形,行走于都市中,很難對付。”

幻化人形?布臻信心裡一呆,想到了佘公子,不由得冷汗淋漓。

看來,吃了自己兒子的,就是這個佘公子了!可恨的是自己先前不知,否則,應該當場揮刀,跟這妖孽決一死戰的。

“這蛇妖,一定是記恨你殺了他弟弟,所以前來報復。但是如果不能斬草除根,恐怕他以後還要過來。所以,布大人三思啊!”饒石打量著布臻信的臉色,說道。

布臻信想了想,終究報仇的心思佔了上風,明知有危險,還是咬牙上前,問道:“道長,你打算怎麼幫我?我們要怎麼辦,才能斬殺這畜生?”

饒石微微一笑,道:“貧道師出崑崙山,自幼學道,驅鬼降妖是我的本職。如果布大人願意配合我,你有寶刀之利,我有道法輔助,何愁捉不住那妖怪?”

“好,願聽道長安排。不知道那妖怪,現在躲在哪裡?”布臻信抱拳。

饒石點頭,道:“在西山。布大人先休息一下,明日一早,我向王爺借調一隊軍丁,同往西山擒妖。”

布臻信急忙答應:“全憑道長安排。”有朝廷部隊幫助,布臻信的信心更大。至少也是人多膽壯,比自己一個人面對蛇妖好得多。

約好來日再見,饒石道長揮袖而去。

布臻信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養精蓄銳,等待明日西山一戰。

次日一早,饒石道人跨馬而來,換了一身短裝,肩背寶劍,精神抖擻。

兩人也沒有太多寒暄,立刻動身,前往西山。布臻信也騎了一匹青驄馬,和饒石道人並駕齊驅。

從王府上借調的軍丁,早已經先一步往西山去了。

一路上,布臻信和饒石道長打馬疾奔,日上三杆的時候,來到了西山腳下。

一隊軍丁刀槍明亮,大約五百人,各帶弓箭,上前聽命,領隊的是一個千總,叫魏明海。

饒石道人並無多話,揮揮手,讓大家跟上,往山中進發。

布臻信跟著饒石,發現腳下的路越走越偏僻,前方古木參天,卻是西山最幽靜的柿子嶺一帶。

穿過一片亂葬崗,眾人來到一處雜樹林前。

“魏千總,讓兄弟們圍住這片樹林,張弓搭箭,嚴陣以待。”饒石道人環視四周,道:“每個人都用硫磺塗腳,不可大意。”

魏明海揮揮手,眾人各自準備,硫磺等物,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看看軍丁們陣列布成,饒石一揮拂塵,帶著布臻信徒步走向樹林。另有一隊軍丁,大約二三十人,揹著包裹,弓箭隨身,跟了過來。

這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但是林中幽暗,卻像是黃昏景象。

走了十來分鐘,前方出現一棵大樹,需要三四人合抱,才能圍攏。

而且這大樹,緊貼著一座石壁生長,甚至有小半部樹身,都嵌進了石壁中。

饒石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大家停下。

“道長,那畜生就在這裡嗎?”布臻信心情激動,緊握吞血刀,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