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好眼力,佩服佩服!”李清冬大笑。

梁可秀卻是不解,展展問道:“吳道長,這虹異又是什麼妖怪?”

“就是彩虹,天上的雨後彩虹。”吳展展解釋了一下,道:

“常見的彩虹,有主虹和副虹兩種,主虹的色帶是內紫外紅,稱作‘虹’;副虹多一次反射,內紅外紫,又稱作‘蛻’。《淮南子·天文訓》裡說,‘虹蛻慧星,天之忌也’。意思就是說虹蛻和慧星一樣,屬於天象中的禁忌,是一種妖異或怪異。”

梁可秀大跌眼鏡,張大嘴巴道:“天上的彩虹,也能成精?”

“彩虹成精,也不奇怪。”李清冬點點頭,道:

“《子不語》就有一則白虹精的故事,說一個叫馬南箴的人,撐船夜行,搭裁了一個姓白的老婦和一個紅衣女子。分手時,老婦送給馬南箴一方麻布,告訴他可以踩在麻布上升天來見自己,這婦人與女子就是白虹精。第二天,馬南箴踩在麻布上,冉冉升雲,來到一處仙宮,並與那年輕女子成了親,此後就常乘這方麻巾來往於天上人間。”

梁可秀如同聽見了天方夜譚,手扶額頭,連呼想不到。

獵人趙兵卻聽得津津有味,似乎也幻想著,遇上一個彩虹仙子,然後……

“狐媚猴精蛇魅龜報虎變樹怪花妖虹異鳥靈蟻幻,十大妖聚集,全部來供奉塔下男鬼。這塔下男鬼,恐怕有千古奇冤啊。”

吳展展嘆了一口氣,又道:“也難怪萬書高應付不了,這情況,的確複雜了一點。”

梁可秀這才想起萬書高,急忙說道:“是啊是啊,萬哥失蹤,已經一個多小時了,兩位前輩,你們快去找找他吧。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茅山弟子各有天命,不用內疚。”吳展展清冬,問道:“你徒弟在哪裡,可以算出來嗎?”

李清冬苦笑,道:“他現在,被妖怪們困住了,陷在蟻幻之中,尚不自知。”

吳展展大笑,道:“莫非在大槐國裡,做東床駙馬?”

“差不多吧,嘿嘿。”李清冬尷尬地一笑,道:“師叔,你和可

秀姑娘守住這座古廟,等我去把這個不肖之徒帶出來。”

“不不不,還是你在這裡守著古廟,防止這塔下老鬼逃出來。”吳展展不無揶揄地一笑,道:“我去大槐國裡,見識一下你徒弟的風光。”

李清冬哭喪著臉,道:“好吧。”

“給我算一下方位,我這就去。”吳展展說道。

李清冬點點頭,道:“向北三里路,然後朝北斗踏九宮,中宮位置上有棵大槐樹,便是南柯鄉大槐國。”

“好好好,我去了!”吳展展放聲大笑,向北而去,口中作歌,道:

“何人覓得大槐國,國在人間人不識。五馬既赴南柯侯,千金更選東床客。金雞一聲叫東方,蝴蝶飛來春一場。君不見綠林周虎郎,匍匐尚拜螻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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