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梁先生言之差矣。”周田子鈺面容和睦,面向梁良,道:

“小僧奉敝寺方丈大師之命,有請尊駕前往明教寺說法講經。因為尊駕不給面子,所以我只好跟著你了,要不小僧回去以後,無法向方丈大師交代,還請見諒。”

梁良大怒,手指周田子鈺,大聲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難道你真的是請我去講經說法嗎?你敢對著你家佛祖發誓嗎?”

面對梁良氣急敗壞的質問,周田子鈺面色不改,合掌說道:

“佛祖在我心中,小僧不用發誓,他也能聽見。我說請梁先生去講經說法,也絕無虛假。因為世間所有的事,都包含在佛家經法之內。”

“強詞奪理,強詞奪理!”梁良惱羞成怒,卻又無言以駁。

“強詞也是詞,奪理也是理。多謝梁先生誇獎,善哉,善哉。”

“你……”

丁二苗一揮手,笑道:“周大師,梁先生,兩位都別說了,不如讓我來做個和事佬,聽我說兩句吧。”

“丁施主慈悲,小僧洗耳恭聽。”周田子鈺恭謙有禮,臉上的微笑始終不改。

梁良見丁二苗發話,自然也不敢多說,憤憤地瞪著周田子鈺。

“這裡倒也清靜,大家坐下說話吧。”丁二苗對著周田子鈺一伸手,道:“請坐。”

“席地而談,很好。”周田子鈺略一點頭,盤腿坐了下來。

丁二苗和李偉年萬書高,也隨後坐了下來。

“子曰席不正不坐,肉不正不食,我就站著。”梁良瞪了周田子鈺一眼,倔強地站著,以示風骨。

周田子鈺淡淡一笑:“梁先生請隨意。”

作為和事佬,丁二苗開口問道:“不知道周大師和梁先生這場糾紛,源頭在哪裡?”

周田子鈺一笑,道:

“三十年前,敝寺有一位****大師,也是小僧的師叔,葬身在鎖龍潭中。今年才查明白,卻是梁先生和王鬍子等水鬼做的好事。因此,方丈大師命我來山城,有請他們幾位前去,了結這段公案。可是不曾想,大鬍子和洪流道長都已經無蹤無影,我只好請梁先生跟我回去,好給方丈大師一個解釋了。”

原來是舊時恩怨?丁二苗沉吟不語,看著梁良。

如果梁良真的參與害人,那麼自己也幫不了他了。

梁良憤怒地揮手,道:“我解釋一萬遍了,那件事和我不相干!****大師遇害之日,我恰好出門閒逛,一無所知!”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梁先生既然沒有害人,又為何不敢跟我一道,去敝寺說個清楚?”周田子鈺緊追不放。

“豈有其理?如果有人誣陷你幹了壞事,你願意天南地北地去和別人對質嗎?”梁良怒目相向,道:“你人云亦云,不辨真偽,胡攪蠻纏,簡直可笑!”

“笑口常開,笑天下可笑之人。我佛慈悲……,只要牽涉到我,我一定會去辯個明白,不管千里萬里。”周田子鈺合掌說道。

“任你口吐蓮花,我就是不去!”梁良氣的五官變形,聲音越來越大。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如果梁先生不回頭,我會一直跟著你。”周田子鈺淡淡而笑。

丁二苗趕緊揮手,打斷了一人一鬼的爭吵,道:“兩位不要吵,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