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程知節,見過大王!”

“哎呀呀,免禮!免禮!!”

看到人家程知節見了面就要下拜行禮,李元嘉趕緊快走兩步,一把扶住了老爺子的手臂,連聲道:“盧國公,你我私下相見,不必多禮!再說了,陛下也曾經下旨,朝中重臣見了我們也可以免禮的……”

“大王,禮不可廢!”

堅持行完禮之後,程知節笑吟吟的說了一句。

如果只是看爵位和身份的高低,他是堂堂親王,相當於朝中正一品大員,而程知節不過是是個國公,官職撐死也就是正三品而已,相差的還是很大的,但是無論房玄齡還是程知節,乃至於長孫無忌、魏徵等人,李元嘉從來都不會,也不敢怠慢。

理由也很簡單,他是個閒王,而人家都是手握實權的朝中重臣。

這幫人可沒有一個好惹的,前些日子因為某些開國功臣不尊重……用不尊重這個詞都有些美化他們了,應該說是瞧不上李老二的二兒子李泰,還曾經惹得皇帝大發雷霆,把這些國公們召集起來罵了一通。

反正大意就是那是我兒子,地位比你們還高,你們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成何體統?

結果魏徵站出來說了幾句,說了一通家國天下之類的話,李老二不但不再追究大臣們的責任,甚至還規定品級比較高的官員在平時不用向親王們行禮!

當然了,皇帝那樣說了,但是真的那樣做的人很少。

雖說李世民心胸豁達,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功臣們非常的寬容,但是大家既然知道了皇帝在意這一點,誰又會真的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哪怕李元嘉是個閒王,比起李泰來差了老遠,但是無論房玄齡還是程知節,見了他依然是規規矩矩的行禮,從來不願意怠慢。

都是精到骨子裡的老傢伙,行個禮能損失什麼?

李元嘉也不是真的還不到二十歲,自然能想到這一點,所以也就沒有多言,只是熱情的把盧國公迎到屋內,然後兩人分主客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程知節頗有些驚異的掃視了一下四周,訝然道:“大王的這間屋子,可比老臣家裡暖和多了……咦?那是什麼?”

瞪大了眼睛,老爺子指向了一面牆的正中央。

“哦,那叫壁爐。”

隨著盧國公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李元嘉頓時一笑道:“其實和煤爐是差不多一個意思,只不過大了一些,火也旺一些,所以屋子裡也稍微的暖和一點。”

“……呵呵,這暖和的可不止一點啊。”

深深的看了李元嘉一眼,程知節意味深長的笑道。

李元嘉也不在意,隨意的說道:“如果盧國公有興趣的話,多些日子我讓人去給您修幾個。這玩意兒做起來不難,就是需要一些鐵料,好費點兒時間罷了。”

壁爐這東西他這邊也用上沒幾天,就連皇帝和房相公那邊都還沒有呢。

程知節自然是感謝了一番,然後閒扯幾句,皺著眉頭喝了一口侍女奉上的清茶,這才開口道:“大王,之前在冬狩時給傷兵們用的那種……唔,是叫七度烈酒對吧?不知道大王這邊還有多的嗎?老臣想要求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