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她靠著睡著了。

宋端輕輕地關上了車窗,將音樂關掉,車廂內安靜極了。的

到了家,左樂還沒醒。

宋端本打算抱著她上樓,可才碰到她的手臂,她霍地睜開了眸子,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她摸向了口袋裡的防狼噴劑。

可口袋裡的噴劑已經在上飛機的時候被沒收了。

見她如此防備,宋端微微一笑將兩人的尷尬隱匿。

“別怕,是我。我抱你上樓去。”

宋端笑容溫潤,好似一汪溫暖的泉水,撫平她內心的慌張和焦躁。

左樂笑笑,“哪裡這麼脆弱,我自己走啦。”

下了車,兩人一前一後地到了樓上。

走到門口,宋端沒有走進去。

“你先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你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說吧。”

“好的,謝謝你阿端。”

左樂笑著說道。

阿端嘴角笑容無奈,“不來點實際的?”

左樂一愣,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辦。沉吟了一兩秒,最後她上前一步,抱了一下宋端。

宋端將滿臉的無奈迅速藏匿。

伸手回抱了一下她。

“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說完,轉身離開。

左樂關上了門,環視了一圈房間,和自己走的時候一模一樣。

她將自己丟進柔軟的沙發裡內。

閉上眼,全身心放鬆下來。

正如諸葛東閣預料的那般,這少年果真去了無方島上的辟邪山莊。

島上居民或可往來隨意,只要眾人不接近山莊,無論生死無人過問。然無方島卻有戒律:擅入辟邪山莊者,死。這名少年似是隨意而走,最終還是來到了山莊,只是直至最後,再也無人見他出來。

山莊和島內情形大不相同,即使如這渾渾噩噩般的少年,也看出其中的端倪。比如山莊內據說各有四大庭院,卻互不相通往來。少年所居之地是面臨東海的最東向,出了轅門,四處一片茫茫的海水,映得人眼裡閃閃發亮,而少年在無事之時,也終日坐在海邊發呆。

海風吹拂過來,一碧萬頃的海水絲毫不起波紋,想這海之廣大及深厚,終是常人不能想象。既不見波浪,亦無海鳥翩然掠過,少年還是在這清涼微腥的海風裡坐定,身行不見一絲鬆動。

“初一,還發什麼呆,過來打水!”院子裡有個粗獷的聲音響起。

白領青衫的少年仍如老僧般入定。

“聾了麼?找死!”那罵罵咧咧的聲音剛還在幾丈之外,只一瞬間人便來到少年身後,一股尖銳的風聲朝少年右肩襲去。

“知道了,趙大哥。”那少年便是被喚做“初一”的人。

那老趙也沒見到初一的身子是如何動的,就是很滑溜地避開他這“霸王敬酒”的一勾,他也多見不怪,仍然絮絮叨叨地羅嗦:“你這是在我這後院,才這般清閒!如若被大總管知曉,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初一知道他所言不假。

從來這院落之日算起,也勉強過了一月有餘,初一所能見到莊內之人,卻是越來越少,似是就這樣平空消失了般,後來才知曉:莊內除外人一概不見的莊主辟邪少主之外,還有四名總管分掌四大別院,只是他不能走出這個破堪冷清的院子,無緣得見其餘眾人。

在這四名總管之中,號稱“毒眼神判”的神運算元吳算總攝一切莊內事務,即使是這毫不起眼的邊角,莊內僕人的變動他也瞭如指掌,足見這人的可怕。每年吳總管都會下令挑選年青力盛的少年進來,分派各個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