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慣性真是一件可怕的東西,明明昨天太歡慶熬了很晚,可是今天居然還是在五點多就睜開了眼。宿舍很靜,大四的課很少,外面的走廊上也沒有聲音。學校還沒有送電,屋子裡黑黑的一片,隔著窗簾看不到外面的天色。可是我閉著眼睛也能想到現時學校門口的情景,食堂的人正在往裡面運蔬菜,學校那對滿頭白髮的日語外教一起慢跑著,看到我們會用日語跟我們打招呼,笑容親切。宋子言會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微笑:“像這這樣多好。”晨曦撲在他的臉上有種寧靜淡遠的氣息。

這麼想著,我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拋棄被遺棄的小東西,心頭傷感,自怨自憐起來。

下午三點多的食堂比較冷清,聊著天肖雪就扯到了我身上:“這宋子言夠絕情的,怎麼說你們也共度了那麼多個筋疲力盡的清晨,他怎麼走了連個電話都不打啊?”

筋疲力盡的清晨?我說大姐雖然你是英語系,可是作為一箇中國人也不要搞這種歧義句好不好?我沒抬眼:“他為什麼給我打電話啊?”

她說:“宋子言除了上課搭理過誰啊,他那時候對你步步緊逼的,我還以為他對你有意思呢。”

步步緊逼?雖然是事實,但是依然歧義,我認真看她:“你看看我的臉,豔麗嗎?”

她搖頭。

“清純嗎?”

她更用力的搖頭。

我對她的無知感到驚悚:“根本區區在下博覽群書的經驗,像宋金龜那種專門造出來供小女生意淫的物件只會折在兩種人手裡,一種是美豔不可方物聰明絕頂隨便就能經營個國際大公司或者殺手聯盟的,一種就是青春可人走路都會摔倒都被人推到床上了還很傻很天真的說你的身上怎麼多了塊肉的。略懂否?”

她豎起大拇指:“好覺悟。”

我在群眾的讚賞目光中,謙虛的點頭做最後總結:“總而言之,我們倆就是他也瞧不上我,我也不肖想他。”

肖雪看著我身後忽然變了臉,我順著她的目光回頭,就看到宋子言站在我身後,嘴角緊抿,面無表情。

潛規則之求職

我心裡咯吱一響,果然背後不能說人,這一個月都沒音訊的人,怎麼這會兒出現啊。不過還是抬起一隻手很親熱地打招呼:“嗨,宋老師好。”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直到我手都有點僵了,他才轉開了視線,平平地,不帶任何感情地,彷彿不認識我似的轉開了視線,轉身走了出去。

我心裡一痛,抓住肖雪的手瘋狂的搖動:“為什麼?!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

肖雪奇異地問:“你窮搖奶奶附身了?”

我面如死灰:“我的心好痛好亂好難過。”

肖雪伸手就要安慰地摸摸我的頭。

我奄奄一息地問她:“你說,宋金龜不會因為我說了他兩句就把我成績給改回去吧?”

肖雪怔了怔,落下的手重重拍在我的頭上,我整張臉扎進了面裡。

事後才得知,那天宋子言是為了處理辭職後的一些瑣碎事情才回的學校。那天之後的一個星期裡,我每天都準時到教秘那裡報告,冷汗涔涔的查成績。

鬼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