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餘人蟄伏在山林中,一個個緊攥著手中兵刃,屏住了呼吸,靜靜的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四周靜的出奇,甚至連蟲兒的鳴叫都不曾有半聲。

無論皇宮衛士還是與他們一同進入山林的少年們,都很清楚,這樣安靜的環境,本身就是一種反常。

蟄伏在林子中,百餘人都沒有動彈,他們都在等待即將出現的危機降臨。

等了大約一炷香光景,本應來到的襲擊還是沒有發生,靜靜等待的百餘人心內都產生了些許的疑惑。

如果暗中蟄伏的人果真企圖襲擊他們,根本不可能等待這麼久,在他們剛停下來時,就已經發起了進攻。

對方並不想向他們發起進攻!

幾乎每個皇宮衛士都很不解,對方不進攻,反倒讓他們心內隱隱的感覺到一些不安。

蟄伏在林子裡的眾人並沒有起身,他們靜靜的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四周依舊一片寧靜,根本沒有人即將殺出的跡象。

蹲在最前面的兩個少年,獵捕野獸的時候他們是一把好手,可面對敵人,他們的經驗顯然不足。

等的有些心焦,其中一個少年招了下手,貓著腰就要往前走。

他剛有動作,一隻手就拽住了他的臂彎。

臂彎被人拽住,少年回過頭想看看拽他的是什麼人,由於是在夜晚,他是什麼也看不清。

沒有人說話,拽住他的那人感覺到他沒再繼續動作,把手放了開。

林子裡很暗,暗到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衛士和少年們等待著對方先行發起進攻,而對方也好像在和他們耗耐力似得,根本沒有發起進攻的跡象。

明知對手就在附近,雙方卻根本沒有動作起來的打算。

附近太黑,即便是常年在山林中行走的山民,在這種環境中與人打鬥,也很可能掉落山下或者是驚動某些劇毒的蛇蟲。

林子內的視野越來越差,蹲伏在山林中的人們,並沒有因為適應了黑暗而能看清前方景物,反倒是隨著夜幕越來越深,眼前的景象越來越難以辨清。

山中林木很密,劉辯和王榛入住的地方,雖說林木被砍伐了許多,多少還是殘留了一些。

置身於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在他們自己看來,就像是停留在地中海頭頂的兩隻蝨子,完全是毫無遺漏的展露在別人的視野中。

夜色已是深了,劉辯還站在視窗望著外面。

王榛立於他的身後,劉辯不睡,身為隨身將軍,她也是不可能歇下。

其實王榛已經睏意很重,只是劉辯好像完全沒有睡意,她也不敢輕易說出口。

“你應是已經困了!”望著窗外的夜景,劉辯對王榛說道:“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衛士們曉得陛下來此,想必此時應是已然上山。”並沒有去睡覺,王榛小聲對劉辯說道:“陛下在山中,怕是住不得十多日!”

點了下頭,劉辯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對王榛說道:“我二人只有今晚,過了今晚,若是再找尋不到半點蛛絲馬跡,即便衛士們上了山,將這夥強人扭住,誅殺他們也是無有太多由頭,貿然格殺,朕反倒會落個暴君的名頭。”

王榛沒有吭聲,劉辯留在這裡的意圖她很明白,這位皇帝不過是想要找尋到那些人以道君名義坑蒙拐騙的深層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