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人畢竟是賊人,而且老六的個性也並不是那種為了情義而咬死不鬆口的。

在劉辯的要挾和利誘下,他很快便交代了賊人于山中蟄伏的據點。

領著兵馬翻過邙山,甘寧片刻也沒耽擱,徑直朝著劉辯帶人同賊人廝殺的地方奔了過來。

他領兵來到的時候,衛士們已經就地掩埋了賊人的屍身。

翻身下了戰馬,甘寧飛快的跑向了劉辯,才到劉辯和王榛近前,他就抱拳躬身行了個大禮說道:“陛下,末將護駕來遲,請陛下降罪!”

朝甘寧虛抬了一下手,劉辯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朕只是心血來潮,來這邙山之中游玩一番,不想卻遇見了這種事。甘將軍此時前來,正可剿滅賊人!”

“諾!”應了一聲,甘寧放下了抱起的雙手,朝四周看了看,向劉辯問道:“莫非此番廝殺,連半個活口也沒有?”

“有倒是有,多被誅殺了!”抬手朝著被兩名衛士押解著,跪在稍遠處的老六一指,劉辯說道:“此人乃是賊人頭領,由他引路,應是可將賊人一網打盡!”

“末將且去看看!”抱拳朝劉辯拱了拱,甘寧退後兩步,朝著跪在地上的老六走了過去。

到了老六近前,兩名看押著他的衛士見是甘寧來了,都抱拳朝他拱了拱。

在皇宮衛士面前,甘寧也是不敢託大,連忙給那兩個衛士回了個禮。

禮畢,他繞著跪在地上的老六走了一圈,冷冷的問道:“你便是賊人頭領?”

甘寧穿著一身將軍甲冑,被他這麼一問,老六激靈靈的打了個冷戰,趕忙說道:“回將軍話,草民並非頭領,只是跟在賊人身後做點閒事!”

“在賊人之中,恐怕你不會如此說!”冷冷一笑,甘寧眼睛微微眯了眯,彎下腰一把揪住老六的領口,鼻尖幾乎貼到了他的鼻子上,向他問道:“賊人究竟有多少?領頭的,可是你?”

“將軍明鑑!”甘寧始終在說他是領頭的,老六心內頓時一陣慌亂,趕忙說道:“草民只是跟在後面做些閒事,領頭的乃是個大鬍子!”

“可曉得賊人此時應在何處?”揪著老六領口,甘寧問話的時候,語氣比先前狠戾了不少,讓老六感覺到,他若是敢有半點遲疑,恐怕都會立刻被這位朝頂的將軍把脖子給擰了!

心內慌亂,老六哆哆嗦嗦的說道:“他們此時必定是已然逃進了山中……”

說出賊人逃進山中,老六發覺到甘寧的臉色有些不好,連忙接著說道:“將軍莫急,草民可尋到他們!”

“待到天明,由你引路!”將老六往地上一搡,甘寧甩下這麼一句,扭頭朝著劉辯和王榛那邊走去。

癱坐在地上,老六渾身都在不停的打著哆嗦。

本以為劉辯身為一朝皇帝,必定是十分可怕,沒想到,來了位朝廷的將軍,竟是要比劉辯可怕的多!

此時的老六,是悔的連腸子都青了。

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領著朝廷兵馬,將那些作亂的賊人悉數誅殺。

最好是將大哥和那些曾經稱兄道弟的漢子都給殺了。

那些人都曉得意圖誅殺劉辯是他的主意,若是讓那些人活著,對他可是沒有半點好處!

回到劉辯身前,甘寧抱拳向他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請返回陶家莊,剿滅賊人,由末將前往即可!”

甘寧領軍前來,劉辯已是想到他不可能讓自己親自去操持剿滅賊人,畢竟身為大漢皇帝,他的安危,相比於剿滅一群賊人,要緊要的多!

點了點頭,他對甘寧說道:“既是如此,有勞將軍了。”

寧靜的夜晚總是很容易渡過,天色微明,劉辯已經起了身。

頭天晚上來到營地的三千將士,已是在甘寧的指揮下列起了隊伍,由老六引路,打算前去剿滅賊人。

百餘名衛士和陶家莊少年,也是早已起身,正在營地內生火造飯。

甘寧率領的將士們,由於要趁著天色尚早,前去剿滅賊人,他們每人只是攜帶了乾糧,並不打算留在營地中吃飯。

見劉辯起身,甘寧飛快的朝他跑了過來。

抱拳躬身行了一禮,甘寧對他說道:“陛下,末將已然整備妥當兵馬,即將出發,敢問陛下可有旨意?”

擺了下手,劉辯對甘寧說道:“甘將軍前去,朕再放心不過。朕只有一句話,賊人敢於在洛陽城外滋事,其心可誅!將軍無須顧忌,只管開殺便是!只是莫要傷及無辜百姓!”

“陛下放心!”應了一聲,甘寧朝後撤了兩步,轉身向他的戰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