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中的龍騎衛軍營一片寧靜。

站在軍營外,從營內透出的一股肅殺之氣,能讓人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軍營轅門處,四名龍騎衛士兵手按長劍,筆直挺立著身軀,像是幾尊門神一般守衛著大門。

別處軍營,守衛轅門計程車兵至少都在十多人,而龍騎衛軍營,每隊守門兵士,不過是區區四人。

縱使只有四個人,但凡曉得此處的,沒有哪個敢對四名守門兵士有半點輕視。

龍騎衛,在漢軍序列中,是以劍術聞名於世。

即使是個尋常兵士,劍術也絕不是普通劍客可比。

四名龍騎衛守衛的軍營正門,反倒比又十幾甚至幾十人守衛的軍營轅門更加穩固。

軍營轅門外的街道一片寧靜。

附近的商鋪早已關門歇業,街市上連半個行人也是沒有。

夜晚的風兒,從青石鋪設的路面上捲過,捲起路面上的幾片枯葉,打著旋兒,從守衛營門的龍騎衛腳前飄過。

一片樹葉被風捲動著,擦過一個龍騎衛兵士的褲腳,發出“嗤”的一聲輕響,那龍騎衛兵士卻是挺直著胸膛,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巴一下。

軍營內的一片營房,點燃著火燭。

其中一間營房內,蔣幹在靠牆角的一張矮桌後坐著,與他相向而坐的,正是先前救了他性命的黃勝。

龍騎衛統領鄧展,端坐在上首,與鄧展並列而坐的,是隨有將軍之名,卻始終像是雲遊劍客一樣閒散,根本沒有實職的無名。

四人面前的矮桌上,都是隻擺放著一隻茶盞。

龍騎衛軍營內的茶水,與皇宮衛士的相差無幾,都是地方進貢的貢品。

茶水飄溢著香氣,鄧展等人卻是一臉的凝重,並沒有心思品嚐桌上的香茗。

除了他們四個人,房間裡還有著幾個龍騎衛兵士。

手按長劍筆直挺立的龍騎衛兵士,目光全都停留在渾身捆縛著麻繩,被按在地上跪著的五名劍客身上。

這裡不是刑房,只是鄧展在軍營內的營房。

凝視著跪在地上,被幾名龍騎衛兵士按著肩膀的劍客,鄧展面無表情,始終沒有言語。

坐在他身旁的無名,也是沒有說話。

倆人都很清楚,不用大刑,這幾個劍客絕對不可能說出他們需要的訊息!

黃勝也是劍客出身,可他卻沒有鄧展與無名那樣的閱歷,看著幾名跪在地上的劍客,他還期待著這幾個人,能輕易的說出是誰指使他們前來。

跪坐在黃勝對面矮桌後的蔣幹,看著五名劍客的時候,眼角甚至還流露出了些許的忌憚。

這五個人的實力他是親眼見過。

護衛他的二十多名漢軍,遭遇了這五名劍客,幾乎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悉數被對方斬落馬下。

由於對他們有著濃重的忌憚,起初黃勝告知蔣幹,要他作為誘餌誘使五人衝進屋內時,蔣幹對黃勝的要求還覺著很是不滿。

把他丟在五個殺神面前,所能依賴的,只是藏身在屋內的黃勝和另外幾名龍騎衛,蔣幹怎麼都覺著心內有些不安。

直到黃勝輕易制服領頭的劍客,蔣幹這才恍然明白過來,尋常漢軍兵士在劍術上不及這幾個劍客,可以劍術為專長的龍騎衛,卻是他們的剋星!

屋內坐著三名劍客,其中倆人還是曾經叱吒天下的頂尖高手,蔣幹的膽氣自是大了許多。

扭頭看著被麻繩捆縛跪在地上的五個劍客,蔣幹強壓著心頭的忐忑,向他們問道:“你等因何半道截殺於某?”

沉默,蔣幹的話音落下之後,五名劍客全都沉默著沒有吭聲。

“說!”他們沒有啃聲,按著領頭劍客的龍騎衛,朝他的後脊樑上狠踹了一腳,厲聲喝了一句。

後脊樑被踹了一腳,領頭龍騎衛腦袋往前一遞,一頭磕在地面上,額頭上瞬間被磕出了個小口子,鮮血汩汩的流淌了出來。

腦門上流著鮮血,領頭劍客扭過臉,狠狠的瞪了踹他一腳的龍騎衛一眼。

見他瞪眼,龍騎衛哪裡會容他張揚,也是把眼睛一瞪,跨步上前,張開手臂“啪啪啪”的兜臉抽了他十多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