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負於身後,站在孟獲身前,諸葛均死死的凝視著他的眼睛。

被諸葛均盯著看,孟獲只覺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盯著孟獲看了許久,諸葛均才擺了擺手,向押著孟獲站在帳內的兩個親兵吩咐了一句:“將他押下去,若是再不肯受降,過兩日問斬!”

兩個親兵應了一聲,押著孟獲離開了帥帳。

當諸葛均向那兩個親兵吩咐把孟獲押出去時,坐在帳內的董荼那把目光轉向了那個負責翻譯的蠻人。

發覺董荼那看向他,蠻人將諸葛均所說的話,翻譯給他聽了。

聽說諸葛均要殺孟獲,董荼那一愣,脫口問了句:“將軍果真要殺大王?”

立於帳簾處的蠻人把董荼那的話翻給諸葛均聽了之後,諸葛均嘴角浮起一抹淡然的笑容說道:“放回孟獲,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孟獲此時一旦返回,不僅將軍等人性命難保,他還會整備兵馬,再度與我軍為敵!放回一個孟獲,將會使得此處血流成河。將軍莫非願意看到那樣的場面?”

諸葛均的一番話,讓董荼那半晌沒有言語。

擒了孟獲送到漢軍軍營,他考慮的原本就是終止這場對於蠻人來說,根本沒有多少意義,反倒會少了許多好處的戰爭。

孟獲是蠻王不假。

蠻王死了,還會有新的蠻王接替。

可整個蠻族若是因孟獲而遭到了漢軍的屠戮,日後再想恢復元氣,便不是那麼容易了。

坐在帥帳內,董荼那半晌沒有言語。

諸葛均轉身面朝著他說道:“將軍返回軍中,可告知將士們,漢軍無意與他們為敵。只須他們放下兵刃,我等自此便可再不兵戎相見!”

“我曉得了!”年長蠻人把諸葛均的話說給董荼那聽了之後,董荼那應了一聲,向諸葛均行了個蠻人禮說道:“某先告辭,最遲明日,當可給將軍答覆!”

諸葛均點了下頭,領著典韋等人,一直將董荼那送到河岸邊,目送著他上了木筏,臉上才流露出一抹輕鬆的神色。

“將軍!”看出諸葛均臉上流露出了輕鬆,一旁的典韋小聲說道:“我軍尚未進入蠻人地界縱深,蠻人或會再度向我軍發難!”

“不會!”擺了擺手,諸葛均一臉自信的對典韋說道:“蠻人就猶如林中野獸,雖說野性難馴,運用方法得當,並非無法馴服。我軍若是一路長驅直入,反倒會讓蠻人更加警覺,待到他們舉族與我軍為敵,我等有又如何應對?”

諸葛均的一番話,讓典韋野是覺著無話辯駁。

望著河岸對面,典韋心內雖說尚有疑惑,卻並未開口再問什麼。

“將孟獲擒住的蠻將,日後怕是無有好日子過了!”典韋沒再吭聲,諸葛均卻是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孟獲返回蠻人地界,即便不敢再與我軍為敵,必定也是對他心懷記恨。本將軍也是料定,此人敢於擒了孟獲,必有同謀!不久之後,蠻人內訌將起,我等當及早退出此地方可!”

“將軍不是說……”諸葛均說出孟獲會向董荼那等人報復,典韋一臉疑惑的問道:“要殺了那孟獲麼?”

“殺了孟獲?”扭頭朝典韋咧嘴一笑,諸葛均說道:“孟獲是頭野獸,難以馴服的野獸!本將軍要殺他,不過是嚇他一嚇!眼下本將軍等待的,不過是個契機!放掉孟獲的契機!”

諸葛均的一番話,讓典韋更是滿頭霧水。

先前說要殺,這會又說不殺。

放便是放了,居然還要什麼放掉孟獲的契機!

尋思不明白諸葛均的意圖,典韋也不再去多想,反正事情終究會有個結果,只須到時看結果便可,至於諸葛均如何去做,與他完全沒有半點干係。

他的職責,僅僅只是跟隨諸葛均征伐廝殺,在無有廝殺之時,兼做諸葛均的貼身保鏢。

董荼那等人發動兵變,將孟獲擒了交於漢軍,離河岸並沒有多遠的一片叢林中,祝融夫人率領的將近兩萬蠻人,正悄悄的朝著河岸邊靠近。

一路上,祝融夫人都在令人打探河岸邊的情況。

當她得知漢軍將蠻人大軍圍困在河岸對面時,一種強烈的不安感,侵襲著她的整個內心。

“夫人,不好了!”正領著隊伍藉著叢林的掩護,緩慢朝著河岸方向推進,一個蠻人飛快的跑向祝融夫人,向她喊道:“早先漢人放了大王,大王過河找到董荼那等人,不想董荼那等人卻是將大王扭了送給漢人!”

聽到那蠻人的回報,祝融夫人的臉色瞬間一片煞白,連忙向那蠻人問道:“可有探查周詳?”

躬著身子,那蠻人神色很是緊張的對祝融夫人說道:“探查翔實了,漢人著實是又擒了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