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龐統被沮授罵的醜臉哆嗦著,就連劉辯都是老臉通紅,有些掛不住面子。

自從做了秦王,劉辯麾下幕僚和將軍們,對他都是唯命是從,哪裡有人敢這麼當面罵過他?

被沮授罵的顏面有些掛不住,可劉辯卻並沒有因此對他生出不滿,朝他虛按了兩下手,笑著說道:“公與且聽本王說話!”

“殿下!”劉辯本想給沮授解釋因何要讓那甄宓來到洛陽,可沮授哪裡肯聽,沒等他把話說出口,便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殿下覬覦臣子之媳,有失大漢皇族之風,若是傳揚出去,豈非折損了皇室顏面?”

被沮授一番話給說的愣了,劉辯和龐統倆人面面相覷,彼此都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

沮授義憤填膺怒罵龐統、指責劉辯,廳內眾人一個個都是低著頭不敢言語。

劉辯身為秦王,當年領軍南征北討,在天下間早已威震八方,誰又敢在他面前說出如此言辭激烈的話來。

有幾個將軍甚至還暗暗替沮授擦了把汗。

自從擅自出兵攻打曹軍,被劉辯給召回洛陽嚴禁出門的呂布,此次也是來到了前廳。

沮授大鬧的時候,呂布始終坐在一旁沒有言語。

見他罵的著實過了,劉辯和龐統的臉面都有些掛不住,呂布猛的站了起來,朝沮授瞪了一眼怒喝道:“我把你這個匹夫,竟敢對殿下如此無禮!某今日便將你摔死在著殿內!”

說著話,呂布真的跨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揪沮授的衣領。

“奉先!”呂布的手才伸出,還沒揪住沮授,劉辯就連忙衝他喊了一聲。

聽到劉辯喊他,呂布這才收住手,轉過身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這天下都是大漢的,殿下要一女子,不過舉手之勞,此人口出狂言,著實可惱!末將便將他殺了,為殿下出氣!”

“奉先!”呂布的話音才落,劉辯就朝他按了兩下手說道:“公與乃是誤解了本王與士元,奉先這般攪鬧,若是果真傷著了公與,本王又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劉辯一句話,把廳內除了幾個幕僚之外的眾人都給說的愣了。

所有人都是和沮授一樣,以為劉辯真的看上了甄宓,召袁熙夫妻來到洛陽,為的只是得到那甄宓。

可劉辯此時說的話裡,卻顯然流露出並非那個意思。

眉頭微微蹙起,看著劉辯,沮授有些遲疑的問道:“殿下究竟何意?”

“本王早年曾與袁熙並肩殺敵!”環顧著廳內眾人,劉辯的目光最終落到了沮授的臉上,對眾人說道:“那袁熙之能本王也是曉得一些,袁紹三子,唯袁熙最賢,本王又如何會覬覦他的妻子?”

劉辯把話挑在了明處,沮授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他說的話,眉頭依然微微蹙著,看著劉辯的時候,他的眼睛稍稍的眯了眯,卻並沒有言語。

“士元之計不錯!”扭頭看著一旁被罵了好半天的龐統,劉辯大度的笑了一下說道:“若是本王直接將那袁熙請到洛陽,袁紹必定會思量本王可是要扶持他做河北之主。袁熙向來不為袁紹所喜,假若如此,袁熙危矣!”

沮授本就是幕僚出身,方才之所以大怒,乃是一時沒有想明白劉辯究竟要做啥,打算以死勸諫。

劉辯這些話出口,他頓時明白過來,方才因一時不查,竟是冤枉劉辯和龐統。

將軍們還都是一臉的茫然,不曉得劉辯究竟是何意圖,沮授卻是雙腿一曲,跪倒在地上,伏下身子對劉辯說道:“殿下胸懷廣博,士元計略天下,臣下愚鈍,一時不查,有辱殿下與士元,著實死罪!”

“罷了!”朝沮授虛抬了一下手,劉辯對他說道:“公與也是一派熱忱,本王身邊正是缺個公與這等能言敢諫之人!公與何罪之有?起身吧!”

跟隨袁紹日久,沮授曉得,若是他如同方才這般辱罵袁紹,恐怕袁紹已經砍掉了他的腦袋。

劉辯身為秦王,不僅沒有下令殺他,反倒還說出身邊正是缺少個這樣的人,頓時讓沮授心內一陣莫名的感動,伏下身子,再度行了個大禮才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