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關羽胯下的赤兔,呂布持著方天畫戟的手掌又攥緊了一些。

當呂布看到關羽胯下的赤兔時,赤兔也是發現了它早先的主人。

關羽勒住了韁繩,赤兔長嘶了一聲,人立而起,像是想要朝著呂布奔來。

可騎在它背上的關羽,卻死死的揪住韁繩不松。

赤兔雖是神駿,奈何關羽也是天生神力,它人力而起,想要將關羽從馬背上掀下去,關羽卻死死的揪住韁繩,連松也不曾松上一下。

被韁繩勒住,赤兔在掙扎了一會之後,終於還是累了,打著響鼻,口中噴著白氣,最終消停了下去。

遠遠望著關羽揪著赤兔的韁繩,呂布眉頭緊緊的擰著,看著赤兔的時候,呂布心內竟是有點隱隱的心疼。

制服了赤兔,關羽抬起大刀指著呂布,一雙丹鳳眼眯縫的更小,眸子中的目光,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關羽提起了大刀,呂布並沒有針鋒相對的給予回應,只是雙腿朝馬腹上一夾,策馬向著曹軍的陣列奔了過去。

到了離關羽只有三二十步的地方,呂布抬起手中的方天畫戟,指著關羽喝道:“關雲長,汝如何偷了某的坐騎?”

保持著平舉大刀的手勢,關羽冷哼了一聲,向呂布問道:“你家坐騎?你道是叫它一聲,某且看看它會不會與你說話!”

瞪著關羽,呂布的眼珠子幾乎都快要從眼眶中蹦了出來,怒喝了一聲:“汝趁管亥不備,襲殺管亥,某今日特來取你首級!”

“那便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了!”關羽冷哼了一聲,雙腿往赤兔的馬腹上一夾,策馬迎著呂布殺了上去。

倆人之間只有二三十步遠近,關羽身後的曹軍弓箭手,紛紛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瞄準了提著方天畫戟,正向關羽搦戰的呂布。

關羽突然策馬衝出,赤兔猶如一道紅色的閃電一般刺向了呂布,若是換做別個,或許這次關羽又能得手。

可偏偏他這次面對的並不是別人,而是曾經身為赤兔主人的呂布。

曉得赤兔迅捷,向關羽搦戰時,呂布已是多了幾分小心。

當關羽策馬衝向他的時候,呂布手中畫戟一挑,就在關羽掄起的大刀即將劈到他頭頂的那一剎,將大刀撥了開來。

一畫戟挑開了關羽劈來的大刀,呂布緊接著便甩起畫戟,向著關羽的腰間劈了過來。

揮刀沒有劈中呂布,關羽已是心知不好,一提韁繩,雙腿再度朝著馬腹上一夾,催動戰馬,向稍遠一些的地方奔了過去。

掃向關羽腰肋的畫戟劈了個空,呂布也是曉得,若是騎馬追趕關羽,憑著他胯下的這匹戰馬,根本不可能追得上對方。

想要將關羽斬殺當場,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關羽進攻的時候,從他的動作中找尋空當。

兜轉戰馬,目視著奔出十數步的關羽,呂布緊緊的握著方天畫戟,連片刻也是不敢多有懈怠。

若是憑著武藝,關羽和呂布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倆人假如力拼,縱使兩個關羽,也不定是呂布的對手。

可眼下的關羽卻是佔著胯下戰馬迅捷的優勢,牽著呂布的視線,讓呂布有心想要纏住近身格鬥,也是沒有半點法子。

騎著戰馬繞的稍微遠了些,關羽掉轉馬頭,再次向呂布衝了過來。

同樣的招數,在戰場上,根本不能使用兩次,除非對方料定他不可能再使用第二次。

關羽用了同樣的招數對付呂布,顯然是選錯了目標。

自從看到關羽胯下的赤兔,呂布便是曉得,一旦與關羽廝殺,關羽定然會藉助赤兔的迅捷來對付他。

早就有了防備,當關羽揮著大刀,再次向呂布劈來的時候,呂布將頭一低,避開了劈向他的大刀,將手中畫戟往前猛的一刺,直取關羽心口。

呂布這一戟,刺的是既突然又迅猛,關羽發現畫戟刺向他的心口,趕忙側身躲避,也只不過是堪堪的避開了這一戟。

縱然避開,關羽胸前的鎧甲,卻是被畫戟的小枝刮到,立刻便撕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被呂布一戟刺的額頭上冷汗直冒,可身後又是曹軍大營,關羽雖說有心從戰鬥中撤出去,卻又擔心曹軍恥笑,只得再次兜轉戰馬,向呂布發起了新的衝鋒。

駐馬立於大陣前,夏侯淵和許褚看著關羽同呂布的廝殺,已是看出關羽處於明顯的劣勢,倆人的臉上都現出了一抹擔憂。

當關羽第三次策馬衝向呂布的時候,許褚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手提大錘,兩腿往戰馬的腹部一夾,策馬也衝向了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