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跨步走到劉辯近前,太史慈抱拳躬身向劉辯行了一禮對他說道:“末將方回返主陣,眼下尚未來及清理,多有唐突,萬望殿下海涵!”

扭頭看著滿身滿臉都是鮮血的太史慈,劉辯點了點頭,對他說:“子義辛苦了!”

“末將不辛苦!”保持著抱拳的姿勢,太史慈臉上流露出一抹愧疚,對劉辯說道:“率軍與淮南軍廝殺時,末將本欲陣斬紀靈,未想到那紀靈也是了得,雖說鬥末將不過,末將卻始終無法將他挑落馬下!”

“子義無須懊惱!”微微一笑,劉辯對太史慈說道:“劉勳被殺,紀靈又始終為子義壓制。兩軍廝殺之時,本王也是看的清楚,那紀靈屢次意圖擺脫子義不得,最終不得不先返回城內。紀靈此舉,對軍心大為不利,想來袁術也是不會饒他!”

經劉辯一番開解,太史慈心內這才覺著好受一些,抱著拳向劉辯問了一句:“敢問殿下,尋末將何事?”

“並無他事!”看著太史慈,劉辯對他說道:“子義當去清洗一番,稍候陪本王前去與淮南軍降卒相見!”

“殿下要……?”聽說劉辯要去與淮南軍降卒相見,太史慈愣了一下,趕忙對他說道:“眼下我軍正與淮南軍交戰,殿下去見降卒,恐怕不妥!”

朝太史慈微微一笑,劉辯擺了擺手說道:“子義無須擔憂,本王自有道理便是!”

見劉辯與淮南軍降卒相見的心意已決,太史慈只得應了一聲,雙手抱拳,向後退了兩步,接著轉身離開,清洗身上血汙去了。

“戰死的將士們不能這麼丟在城外!”望著壽春城外的曠野,劉辯緊緊的皺著眉頭對身旁的陳宮說道:“須著人前去為將士們收屍!”

陳宮點了點頭,轉身向身後的一名兵士小聲吩咐了一句什麼。

兵士得了陳宮的吩咐,跨步朝不遠處的幾匹戰馬跑了過去,沒過多會,一騎快馬便衝出了秦軍主陣,朝著壽春城奔了過去。

壽春城牆上,袁術雙手按著城垛,正凝望著遍地是死屍的城外曠野,見有一名秦軍騎兵快馬奔了過來,連忙抬起手臂向一旁的淮南軍喊道:“弓箭!”

聽到袁術的喊聲,數名淮南軍將箭矢搭在弓弦上,瞄準了那個正朝城牆奔過來的秦軍。

就在淮南軍兵士們在弓弦上搭起箭矢的同時,那兵士從懷中取出一塊白布,一邊向城牆策馬飛奔,一邊晃動著白布。

遠遠看見秦軍騎兵晃動白布,袁術連忙朝已經搭上箭矢的淮南軍兵士們喊了一聲:“且慢!”

已經將箭矢搭在弓弦上的淮南軍,聽到袁術這麼一喊,又都紛紛把弓箭放下,一雙雙眼睛全都凝望著那名策馬朝城下飛奔而來的秦軍騎兵。

“可是秦王見我軍勇猛,決議與朕和談?”待到秦軍騎兵來到城下,城牆上的袁術雙手扶著城垛,向他高聲喊了一句。

騎在馬背上,秦軍騎兵並沒有搶白袁術,而是仰臉朝著城垛,向袁術喊了一聲:“殿下仁德,不欲兩軍戰死兵士曝屍荒野,特命某前來知會一聲,稍後我軍將有百人隊前來為兩軍將士收屍,還望城上莫要做出不該做的舉動!”

滿心以為劉辯是經過一戰,覺著淮南軍強悍,已經萌生了退意,卻沒想到劉辯竟然只是提出要為戰死的將士們收屍,袁術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凝望著城下的秦軍騎兵,袁術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從他的眸子中瞬間閃過一抹殺意。

一旁的楊弘看見袁術眸子中閃過一抹殺意,曉得他是對那秦軍騎兵動了殺念,連忙小聲說道:“陛下,萬萬不可誅殺來人!”

“嗯?”正打算讓兵士們放箭將那秦軍騎兵射殺,聽到楊弘這麼一說,袁術扭頭看著他,問了一句:“長史何意?莫非朕會怕了那秦王不成?”

“陛下倒是不怕秦王,只是射殺此人,恐會寒了城內將士的心!”見袁術沒有明白其中深意,楊弘趕忙對他說道:“將士們出城廝殺,在城外多留屍身,我軍不可大開城門,無法安葬戰死將士,只得任由他們曝屍荒野!”

楊弘說這番話的時候,袁術眉頭始終緊緊的擰著,見袁術還是沒有了然其中的意義,他接著對袁術說道:“城內將士見我軍死難將士於荒野中承受雨淋風吹,漸漸化為一具具枯骨,心內必然悽愴,為陛下效死之心,也是會褪去不少!”

“如此奈何?”直到楊弘這麼說了,袁術才頓時明白過來,城外的那名秦軍騎兵果然是殺不得,連忙向楊弘追問了一句:“莫非朕也要如同秦王一般,派出兵士,為戰死將士收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