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野堆積的都是燒焦的死屍,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焦臭味,鄧展等人雖然用衣袖掩住了口鼻,可焦臭的味道,卻還是透過衣袖布料的縫隙,飄進了他們的鼻孔。{首發}

騎著馬走在一片看不到盡頭的燒焦屍體中,鄧展突然勒住戰馬停了下來。

跟在他身後的黃勝。見他勒住了戰馬,也趕忙將戰馬勒住,扭頭疑惑的看著他。

四周的氣味實在太臭,黃勝用衣袖掩住口鼻,雖是滿臉疑惑的看著鄧展,卻並沒有開口詢問什麼。

滿臉疑惑的看著鄧展,黃勝雖然希望鄧展開口告訴他些什麼,可他卻並沒敢問出口。

附近已經臭到根本呆不住人,就連胯下的戰馬,也被那焦臭的味道燻的直甩頭打響鼻,黃勝有些不太相信,鄧展在這種環境下還能開口說出話。

他顯然是太小看鄧展了,鄧展不僅勒馬停了下來,而且還翻身從馬背上跳下,自腰間撕下一塊長長的布條勒在鼻子上。

看著鄧展的動作,黃勝更是滿頭的霧水。

不過鄧展的舉動,卻是提醒了包括黃勝在內的所有龍騎衛,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翻身跳下了馬背,一個個從衣服的襟子上撕下了長長的布條,勒在了鼻子上。

五百餘名龍騎衛全都跳下了馬背,其中許多人的腳剛落在地上,鄧展就向他們喊道:“檢視地面,看看可有甚麼古怪!”

所有龍騎衛全都應了一聲,紛紛四散開來,用腳尖將地面上的屍體挑開。

許多屍體已經被完全烤熟,表層是一片燒焦的焦炭,內裡卻是雪白的熟肉,當龍騎衛將士們的腳尖挑在那些屍體上的時候,屍體上掉落的熟肉也散落開來。

用腳尖挑屍體的龍騎衛很多,地面上掉落的熟肉也是越來越多,白花花的一片,在夜色中很是扎眼。

“將軍,怎了?”用布條勒著鼻子,黃勝感覺要比方才好了許多,他湊到鄧展身旁,小聲問了一句。

“你看此處!”並沒有直接回答黃勝,鄧展蹲在地上,指著一個剛剛翻開的屍體,對黃勝說道:“這些人都是活著被燒死的,顯見在戰鬥開始之前,他們便已經在火場之中。”

“啊?”並沒有留意到屍體,黃勝還沒看出屍體有什麼異狀,聽得鄧展這麼一說,他連忙蹲在地上,仔細的看著鄧展手指的那塊地方。

讓黃勝心中訝然不已的是,不僅被烤熟了的屍體身體呈現奇怪的扭曲,地面上甚至還殘留著一片隱約的印跡。

“油料?”看到地面上的那片印跡,黃勝猛然一愣,抬頭看著鄧展說道:“去卑竟是先行派人在此處附近潑灑上了油料……可此處不是左谷蠡王駐軍之所在嗎?”

鄧展緊緊的擰著眉頭,站起身子朝左谷蠡王可能退走的方向望了過去,沉默了好半晌,才搖了搖頭,對黃勝說道:“並非去卑在此處放火,恐怕放火的另有其人!”

這句話對黃勝來說,不啻於是個晴天霹靂,他瞪圓了眼睛,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鄧展問道:“將軍的意思是……左谷蠡王那裡有去卑的內應?”

“啟稟將軍,我等發現地上有油料燃燒的痕跡,屍體也都是各種扭曲,顯然是活著的時候被活活燒死!”鄧展沒有回答黃勝的問題,只是默然的望著遠處,一名龍騎衛飛快的跑到他身旁,抱拳躬身向他稟報了一句。

聽到那龍騎衛的稟報,鄧展點了點頭,眉頭微微蹙起,朝那龍騎衛擺了擺手。

待到龍騎衛退下去,鄧展才對黃勝說道:“傳令將士們,即刻追趕左谷蠡王大軍!”

“諾!”得了吩咐,黃勝趕忙抱拳應了一聲,爾後向所有龍騎衛喊道:“全部上馬,追趕匈奴左谷蠡王!”

數百名龍騎衛得了鄧展的命令之後,紛紛跳上馬背,跟著鄧展,策馬朝他選定的方向奔了去。

鄧展等人發現了這片燒焦了的戰場,去卑的軍營內,匈奴兵士們奮力撲救,許多人被火焰燒傷,才終於將火勢控制住,不過整個軍營也都化作了一片焦土,用以住宿的帳篷,也被大火吞噬了**停。

站在燒成焦土的軍營內,看著帳下匈奴兵士們清理燒燬了的帳篷灰燼,去卑臉頰上的肌肉劇烈的抽搐著。

“大王,莫非左谷蠡王早就曉得他軍中有內應,因此才派人在大王軍營內放了一把火?”

看著眼前焦黑的軍營,去卑並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