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箭矢,夾著火焰飛向渤海軍大營,從河岸對面望向渤海軍大營,只見箭矢鋪天蓋地,火焰直接天際,整座大營都被映照的一片通明如同白晝一般,場面蔚為壯觀!

立於易水岸邊,劉辯清楚的聽到河岸對面渤海軍大營轉來陣陣鬼哭狼嚎的喊聲,許多渤海軍將士,身上燃燒著火焰,奔向易水,跳入漆黑的河床之中。

對面的河岸就猶如下餃子一般,不斷的有渾身燃燒著火焰的渤海軍跳入河中。隨著陣陣“噗嗵噗嗵”的響聲,漆黑的河床上,漾起了一朵朵雪白的浪花。

“文遠,過河!”望著河岸對面,隱隱聽到河對岸傳來陣陣喊殺聲,觀望了許久的劉辯將手一揮,向身後站著的張遼下達了渡河的命令。

自從於易水河岸駐紮,接連幾天,每天都跟著劉辯到岸邊來觀望河岸對面的渤海軍,卻始終沒有得到進攻命令的張遼,心內早已是憋著一股勁。

聽到劉辯下令渡河,張遼心頭猛然一喜,趕忙扭過頭,朝身後喊了一嗓子:“龍騎衛,隨本將軍過河!”

“吼!”五百名龍騎衛,這幾日每天晚上都是全副武裝等待著進攻命令,早是如同張遼一般憋了一股子勁,只等上了戰場發洩,得了過河的命令,齊齊發了聲喊,推著早已準備好的小舸,下了河岸,紛紛跳上小舸,揮起船槳,朝著對岸奮力劃去。

狹長的小舸在易水河中破浪前行,飛快的駛向對岸。

張遼率領五百名龍騎衛划著小舸朝河岸對面駛去,河岸對面卻早已是殺聲震天。趙雲率領的兩千名虎賁衛,連著發射了幾輪火箭之後,藉著夜色和烈火的掩護,趁渤海軍一片混亂,衝進了渤海軍軍營之中。

火海之中,許多渤海軍身上燃燒著火焰,慘嚎著漫無目的在軍營內狼奔豕突,一些沒有被火焰燎灼到的渤海軍,還沒有來及找到兵器,趙雲和兩千名虎賁衛已是衝進了軍營,將戰刀兜頭朝他們劈了下來。

軍營內,上演著一場一面倒的屠殺。豕奔狼突的渤海軍,根本沒形成有效的防禦,便已被虎賁衛衝散。

駐守在易水河岸,等待了許久,好不容易見到洛陽軍開來,卻還沒來及建功立業的渤海軍,被一場大火給燒懵了頭腦。兩萬將士,就猶如兩萬頭豬玀一樣,到處亂躥,承受著虎賁衛的劈殺。

兩千名虎賁衛跟著趙雲,正殺的不亦樂乎,河岸邊上又傳來了一陣喊殺聲。

趙雲手持長劍,劈翻了一名從身旁跑過的渤海軍軍官,扭頭向傳來喊聲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片火光之中,黑壓壓一片穿著大紅衣甲,頭頂上羽毛在晚風中微微顫動的洛陽軍跟在一名手提長戟的將軍身後,從小舸上跳下,衝向正朝易水河邊奔逃的渤海軍。

成片的渤海軍被虎賁衛和剛衝上岸的龍騎衛攔截屠殺,易水北岸,一時慘嚎連連、血流成河。

奔跑在軍營之中,虎賁衛和龍騎衛將士們,觸目盡是已被劈殺的渤海軍屍首,地上的血漬匯聚到一處,凝聚成一條條小渠,朝著河岸邊緩緩流淌。

腳下黏糊糊的,雙腳踩在地面上,將士們抬腳的時候,能清楚的聽到腳下傳來“啪啪”的聲響。

“莫要讓公孫範跑了!”正率領虎賁衛劈殺著軍營內四處逃竄的渤海軍,剛剛從河岸邊衝上來的張遼提著長戟,向前一掄,朝身後的龍騎衛高喊了一聲。

五百名龍騎衛齊齊發了聲喊,跟著張遼,向軍營縱深處衝了過去。

而此時渤海軍軍營內,白天還信心滿滿的公孫範,得知軍營突然遭襲,不曉得洛陽軍是何時渡過的易水,慌亂之下,也無心勘察,在一群親兵的簇擁下,騎上戰馬,狼狽不堪的朝著易縣方向奔去,企圖進入縣城,再重整兵馬抵禦洛陽軍。

剛奔出沒有多遠,前方的黑暗處突然衝出了一隊人馬,將公孫範等人的道路攔住。

看到前面出現了一隊人馬,公孫範大吃一驚,怔了一下,正要勒轉戰馬另擇道路逃走,一名親兵突然抬手向前一指,朝他喊道:“將軍,前方好似是王將軍的人馬!”

聽到那親兵的喊聲,公孫範這才勒住韁繩,抬眼朝前望了過去。

果然,黑暗之中跑過來的人馬,身上穿著的乃是薊州軍衣甲,正在王門所部。

王門麾下兵馬人數不多,只有千餘人,平日裡他們駐紮於渤海軍側翼,與主陣之間有著百多步的距離,作為犄角拱衛主營。趙雲領著虎賁衛發起進攻,主攻方向乃是渤海軍主營,也正是因此王門所部才逃過了一場極難,即使撤出營地,於營外重整。

看到出現在前方的乃是王門所部,公孫範懸到嗓子眼的那顆心,這才落到了肚子裡。他長長的吁了口氣,調轉馬頭,望著正朝他這邊行來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