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他已是解起了身上衣衫,頃刻之間,便已脫的清潔溜溜。

漢末人穿衣,並非像兩千年後的人們還會穿上內衣。裡面的小衣除去,便是完全的赤露著軀體。

劉辯突然把衣服全部脫光,光著個腚立於管青身前,還未曾有過男人在她面前如此情狀的管青,頓時是羞的滿面通紅,趕忙抬手將雙眼捂住,紅著臉對劉辯說道:“殿下何故如此,快快穿上衣衫……”

她的話音剛落,“噗嗵”一聲水花噴濺的聲響已是傳進了她的耳朵,當她鬆開雙手向荷塘邊張望時,哪裡還有劉辯的身影,荷塘邊的水面上,只餘下一片片正在盪漾著的漣漪。

劉辯突然跳入水中,附近正在監視他與管青的薊州軍心內大驚,顧不得隱藏身形,盡數跑了出來,湧到荷塘邊。

“管姑娘,這是何故?”一名薊州軍軍官先是向劉辯消失的水塘中看了一眼,隨後指著還泛著漣漪的水塘向管青問道:“殿下為何跳入水塘……”

“天氣燥熱,本王在這水塘中游上一遭,莫非你等也要過問?”同樣滿頭霧水的管青還沒來及回答那軍官的話,跳入水塘的劉辯就從水中冒出頭來,朝岸上那群薊州軍喊了一嗓子。

聽得水塘中傳來劉辯的喊聲,一群薊州軍這才放下心來,領頭的軍官雙手抱拳,高聲對浮在遠處水面上的劉辯說道:“我等乃是為殿下安危著想……”

“莫要多說!”正在水中游著的劉辯揮舞起手臂朝岸邊的薊州軍擺了擺手,衝他們喊道:“你等且各自忙去,莫要耽擱本王戲水!”

一群薊州軍相互看了一眼,軍官朝眾人擺了擺手,眾人這才各自散去。

扭頭看著散去的薊州軍,管青嬌俏的小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劉辯僅僅只是跳進水塘,從各處就跳出了百餘名薊州軍兵士圍到水塘邊。

這些還只是跑出來的薊州軍,埋伏在暗處沒有跑出來的,還不曉得有多少。此時管青對劉辯來到前將軍府,卻始終不肯冒險逃離,多少是有了些理解。

待到圍在水塘邊的薊州軍全都撤走,已經游出很遠的劉辯一個猛子扎進了水中。

岸邊的管青只見到遠處的水面上泛起一片片漣漪,哪裡還能看到劉辯的身影。

漣漪一圈圈在水塘的水面上盪漾開來,一波比一波更弱一些,漸漸的水面又恢復了平靜。

站在水塘邊,望著那片漣漪消失的方向,管青緊緊的攥著拳頭。從劉辯下水後連續潛入水中,她好像隱隱的感覺到了什麼,可又說不清這到底是種怎樣的感覺。

就在她望著劉辯剛消失的地方,緊張的等待時,劉辯突然從另一側的水中冒出頭來,朝管青不住的招著手,大聲喊著:“管姑娘,水中可是真清爽,你可要下來游上一遭?”

聽得劉辯如此一喊,想到他下水之前是將衣衫盡數脫去,渾身赤條條的進入水中,頓時羞的滿面通紅,朝遠處在水面上露出頭來的劉辯狠狠剜了一眼,並未回應他的喊聲。

喊了一聲,不等管青回應,劉辯又是一猛子扎入了水底。

站在岸邊,眼見著劉辯連續紮了好幾個猛子,管青陡然想到這是一片荷塘,水底定是藕莖縱橫,待到劉辯再次從水中露出頭的時候,她雙手放在嘴邊,擴成喇叭狀,向劉辯喊道:“殿下,塘中多有藕莖,游水時小心則個!”

水面上的劉辯抬起一隻手臂,遠遠的朝她擺了擺,隨後又鑽進了水中。

躲在暗處監視著劉辯的薊州兵,一個個睜圓了眼睛,望著水塘內遊的正歡的劉辯,也都以為劉辯只是因天氣太熱,去水中消暑。

在水塘中連著翻騰了十幾個回合,劉辯終於朝著管青所在的岸邊遊了回來。

到了岸邊,當他的身體漸漸從水塘中浮出的時候,管青清楚的看到,在他的胸前和手臂上,到處都是被藕莖劃破的痕跡。

一條條細小的血痕佈滿前胸與手臂,看起來很是扎眼,可劉辯卻好似渾然未覺,光溜溜的離開水塘走上了岸邊。

當劉辯下半身漸漸離開水面,出現在管青眼前,管青趕忙轉過身,雙手捂住眼睛,看也不敢多看他一眼。

“水中真個清爽!”上了岸,劉辯一邊穿著衣服,一邊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對管青說道:“管姑娘若是白日不便入水,到晚間來遊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