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棗,位於延津以北,處於平原地帶,地形是一馬平川,只要有軍隊駐紮,絕不會毫無蹤跡可尋。

站在長滿深草的野地中,劉辯環視著四周的曠野。

野地裡的風兒很急,掠過深深的草地,搖曳著草葉,發出一陣陣“沙沙”的輕響。

曠野中,到處都是由木料壘成的砦,有幾處砦中,還飄揚著獵獵的旗幟,應是軍隊離開沒有帶走。

“走!”站在野地裡,向四周望了一會,劉辯朝身後招了下手,抬腳朝離他們最近的一座砦走了過去。

砦門開啟,插在木牆上的旗幟在風中獵獵飛舞,發出一陣“呼啦啦”的響聲,旗幟上還繡著一個大大的篆體“袁”字。

走進鹿砦,劉辯一邊走一邊朝左右環顧著。鹿砦內散落的堆放著一些損壞的馬車車廂,在破損的馬車車廂旁,還有著一些生鏽的矛尖和斷裂的木杆。

整座砦靜悄悄的,在砦內找了一圈,哪裡還能見到半個兵士的身影?

環顧了一圈砦內,劉辯轉身朝砦門走了去。

出了砦,領著百餘名滿頭霧水的漢子,徑直朝遠處浮現的另一座砦走了過去。

“殿下,這裡好像空了許久!”跟在劉辯身後,周倉壓低了聲音,小聲對他說道:“我等是否來錯了地方?”

“沒有,只是來晚了!”劉辯微微擰起眉頭,望著前方的那座砦,小聲回答周倉道:“他們剛離開沒幾天,若是早到,還能找到他們……”

“我等連日跋涉,為的便是尋找各路諸侯,他們已然離開,那豈不是功虧一簣?”跟在劉辯身後,周倉緊鎖著眉頭,很是糾結的問了一句。

劉辯沒再說話,只是眉頭微微擰著,快步朝另外一座砦走去。

諸侯聯軍已經離開,從砦內物品上的灰塵,能看出他們離去的時間並不久,如果不是在路上耽擱了幾天,或許還能在酸棗撞見他們。

可聯軍畢竟已經離開了,再想太多,也是無用。

站在第二座砦前,劉辯仰頭看著砦上那面紅底白字,繡著大大篆體“曹”字的旗幟,過了許久,才向身後的漢子們吩咐了一句,抬腳向著西面走去。

各路諸侯已經散了,劉辯一直以來的努力,在到達酸棗的這一天,徹底的淪為了無用功。

劉辯並沒有感覺到懊惱,來到酸棗之前,他就設想過這種結局。畢竟在逃離洛陽之後,他遷延的時間太久。

在袁紹等人的召集下十四路諸侯匯聚酸棗,對虎牢關發起猛攻,表面上是要驅逐董卓,重振漢室朝綱。可內心裡,誰又不會有點自家的算計?

看過三國演義,劉辯也知道一些關於虎牢關之戰的梗概,若不是各路諸侯各自有著盤算,曹操也不會憤然離去。

此時的曹操,對漢室朝廷,還是有著忠誠的!

帶著隊伍,離開酸棗,劉辯一路朝西,徑直向虎牢關方向挺進。

連續走了兩天,一路上他們見到了許多無人的村莊,卻是連一支諸侯聯軍或董卓軍都沒遇見。

虎牢關之戰,已經結束!漢室江山,從這一天開始,真正的陷入動盪之中!

微微擰著眉頭,劉辯一邊走,心內一邊在盤算著。沒了各路諸侯,下一步該如何去走?

以他現在的實力,投靠某一路諸侯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做出來。手中無兵,只是有個廢帝的虛名,諸侯即便收留了他,也定然會將他當成傀儡使喚。

要想活的更長久,唯一的辦法,就是快些發展勢力,然後投奔力量相對薄弱的諸侯,逐步壯大!

“殿下,連續走了兩日,我等要去何處?”劉辯正在前面走著,周倉跟在他身後,小聲問了一句。

“回臥牛山!”劉辯微微擰著眉頭,低聲回了周倉一句:“諸侯一散,彼此沒了牽制,我等定然不能投靠於他們中的任何一支,只能返回臥牛山,徐圖良策!”

跟在劉辯身後,周倉沒有說話,只是輕嘆了一聲,從嘆息中,依稀能聽出些許的失落。

所有跟隨劉辯一同離開臥牛山的漢子都以為,這次只要找到諸侯聯軍,劉辯就能大展宏圖,可現實卻與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他們在黃河北岸,遇見了袁紹麾下的敗兵,卻沒有從敗兵那裡得到有用的訊息,以至於白白的來酸棗跑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