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嗯,從我們當初離開地球開始,如果按照第五序列的時間進度,應該是過去了十萬年了吧,我其實就沒幹過一件從頭到尾痛痛快快,酣暢淋漓,威風凜凜的事情來,一件都沒有。”

“我的目的從來都是,嗯,我要雄起,我要種田,我要發育,什麼?敵人太強大,太恐怖,那好,我先撤為敬!”

張揚說到這裡,也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眼前這位表弟是出了名的橫衝直撞,不管什麼都敢往上懟的野蠻人。

“但後來,因為一些機緣巧合,我知道了一些讓我深感不安的秘密,那個時候我是真的運氣好,拿到了血祭你的天賦,於是,我沒事就血祭一番,咳咳,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我真的很需要幸運啊。”

“所以就這樣,藉助表弟你的幸運,我終於積累了第一桶金,真的,第一桶金,是貨真價實的第一桶金,一塊真正的建村令,哪怕這個建村令其實含有很大的隱患,所以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一桶金我不能放棄,但必須要保證我的安全,怎麼辦呢?答案當然是開小號,放棄主體咯。”

“藉助這個迥異於常人的思路,我欺騙了命運殘魂,欺騙了死亡股東,又讓主體不顧一切的殺入第四序列,因為我那個時候就知道主體必然會死,但是為了趟出一條屬於我的通天大道,這樣的犧牲是值得的。”

“果然,主體死了,死於命運殘魂的反噬,死於死亡股東的報復,但我作為小號卻活了下來,並且積攢了我人生中第二根金手指,哦,第一根金手指就是血祭表弟你的天賦啊!”

“至於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利用這種逆轉了正常人的思維模式成功的撇清了建村令體系施加在我身上的烙印,最終一路發展到現在。”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那就是關於建村令,你千萬不要以為當初降臨地球的建村令體系只是某個很普通的變種病毒,我敢以我的名字發誓,這絕對是某個強大古神搞出來的,如果我真的按照建村令的正常發展軌跡來努力,只怕你我兄弟二人也就沒資格在此刻把酒談心了。”

“所以從這一點來講,混亂——黑白古法則能夠被我所得,當真是天命在我呀。”

張揚敞開心跡,一股腦兒的把所有的秘密都說了出來,當然,不包括他這些年挖出來的大坑,畢竟他有死亡黑帆,一個人就可以隨意偷渡,以一個閉關為藉口,誰能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

“好吧,我信你了。”

慕少安聆聽良久,終於緩緩點頭,“但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還請表哥解惑,那就是,除了你那個死在青冥界的主體之外,你一共還獻祭了多少個主體?”

“就一個啊?這不是明擺著的嘛!”張揚很輕鬆地道。

慕少安卻高深莫測的搖搖頭,“表哥,你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我是曾經一隻手觸控到古神的層次的,所以我知道一份完整的古法則到底有多麼難獲得,你不覺得你之前描述的過程太容易了嗎?哪怕你為這個過程冠以了一千六百年的字首,但那仍舊遠遠不夠啊,所以我還是那句話,如果完整的古法則真的這麼容易獲得,這世上早就古神遍地走了。”

“不用忙著反駁,我不是與你為敵的,我只是不想看到表哥你壓下致命的隱患,到頭來一場空啊。”

說到這裡,慕少安盯著張揚的眼睛,“其實有很多線索的,比如,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對自己釋放靈魂震盪的習慣的,我相信這絕對不是什麼怪癖,而是你在試圖透過這種方式掩藏著什麼?”

“再比如,天劍宗山門中的那棵八色靈植,你就任由它那麼生長,卻一點都不心動,別和我說什麼所謀甚大,在第四序列,八色靈植意味著什麼你比我更清楚,甚至都值得你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弟子悍然背叛,否則,你為何要一直隱瞞,甚至為此幹掉你精心培養的天道小蘿莉?”

“那麼原因是什麼呢?幾乎可以呼之欲出啊,那就是表哥你不止一次的獻祭主體,透過這種迥異於常人的思維模式,不斷的拖屍前進,也就是主體在前面探路,不斷的摸索試錯,然後掛掉,保留下經驗給後來的小號,後來的小號再變成主體繼續拖屍前進,不知多少次試錯,多少次的獻祭主體,才有了你今日收穫一單位完整的古法則,難道不是這樣嗎?”

慕少安說完,張揚的神色仍然不變,就好像是在聽一個故事。

良久,他才灑然一笑,“我在夢境維度一共死了七千八百九十二個主體,耗時一千六百年,這才摸索出現實與夢境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法則保持絕對平衡,形成黑白界獄,最終產生這種古法則的引數,所以你猜對了,我用了極大的代價,獲取了這個珍貴的引數,但我的真靈卻因為我不斷的分裂而出現了某種致命隱患,至多幾萬年,我可能就會變成一個瘋子,那麼,我親愛的表弟,你想獲得我的遺產嗎?”

慕少安就在這一刻笑了起來,無比燦爛,“表哥,我這一輩子,可不止會一種掀桌子的天賦的,畢竟我曾經還是一個折翼的法爺,感謝你告訴我一切,也感謝你的信任,我們終歸是親戚的對吧,那麼,我剛好知道一種可以治癒你這種不斷分裂真靈的方法,嗯,聽說過鈍化精神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