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裡的裝置可都是高價進來的,中間經手的人可都是肥得流油。哪象新華醫院,不管大小裝置,都是院長一個人經手,誰讓那是人家自己的醫院,省一點是一點。

郝仁剛想感慨一下,突然想到,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看秦廣的。然後,他才把目光投向那張床。

床上躺著一個人,正雙目緊閉,那相貌正是秦廣。秦廣的鼻孔插著氧氣吸管,身邊的儀器螢幕上正顯示著心電圖、腦電圖、血壓等一系列資料。

郝仁來到床前,拉過秦廣的一隻手腕,給他把一把脈。

這一捏,就把郝仁嚇了一跳。

秦廣的脈象細弱至極,就象一隻風中的油燈,一不小心就會滅了。這哪是一個練武多年的青年人的脈象,分明是苟延殘喘的老人啊!

郝仁又用透視眼把秦廣的身體全部檢查一遍。這一查,更讓他震驚。秦廣的五臟六腑沒一件好的,樣樣有傷。而且,他之前分明是內出血了,只是被醫生清理過。

“怎麼會傷成這樣?”郝仁喃喃自語。

劉少澤把郝仁拉到一邊,將他這段時間尋找秦廣的經歷說了一遍。

說實在的,劉少澤雖然得了郝仁的請託,其實起初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找個人很簡單。

不過,劉少澤行動還是很快的。他第二天就打電話給平原區公安分局的一個朋友,因為當時抓捕秦廣的時候,這個朋友也在場。

可是那個朋友的回答令劉少澤很吃驚。自從那天抓捕秦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接觸這個案子。聽人說,秦廣一進分局,就被人提走了,當時還以為秦廣的保護傘呢。

劉少澤順著這條線索已經查不下去了。他又找了龍城市司法局的朋友,把下屬的所有監獄和看守所裡的被關押人員名單篩了一遍,還是沒有秦廣的名字,真巧,連個重名的也沒有。

劉少澤不信邪。在江南省的公安系統,他不僅有谷太陽的這個背景,還有別的關係,光是當年在警官大學時結識的同學和校友,就遍佈江南省和鄰近的幾個省份。於是,他又發動這些關係,把整個江南省的監獄和看守所都濾了一遍,還是沒有秦廣的名字。

劉少澤這下冒汗了。幸好,一個朋友向他提了一句,到“鬥獸場”去看看。

這個鬥獸場,可不是把野獸弄到一起廝咬,而是把人關在一起廝殺。這是江南省的一些權貴子弟搞的“娛樂專案”,將本省或鄰省的身懷絕技的勞改犯弄到一起,看他們拼命,然後觀眾下注。

當然,也不一定全是罪犯,也有一些清白的人來這裡賺外快,甚至還有一些人在外面撈了黑錢,來這裡洗白。說白了,就是個賭場。

雖然秦廣的案子還沒有宣判,還不到進勞改農場的時候,但是劉少澤知道,在華夏國,總有些手眼通天的人,能夠越過法律和制度做一些人不能及的事。他們想必看中了秦廣的身手,想讓秦廣給他們賺錢。

鬥獸場在江南省西部的天雲山,已經出了龍城市的管轄。劉少澤的一個朋友恰好在這裡有小小的股份,就帶他一起進了天雲山。

那個朋友找到鬥獸場的經理。經理雖然是大股東聘請來的,卻也不敢得罪小股東,因此十分熱情地招待了劉少澤和他的朋友。酒足飯飽,他們還興致勃勃地觀看了一場拳賽。這場拳賽的紅方就是秦廣。

郝仁明白了:“秦廣就是在這場拳賽中被打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