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便拉著幾人出了這艘船,整艘船早已被官兵圍住了,不過有這命令書在手,確實是暢通無阻。

“這真的是無巧不成書!”熊敬崇面露喜色說道。

“我等已經好久沒有這般順利了!”劉從也不忘補充道。

“這城離此處不遠,我等步行過去吧。”範世瑾這滿面春光的樣子,與這烈日一般無二。

湖水上雖沒了船燈之景,日照下也是一片波光粼粼,如果一片巨大的鏡子,映照出了天上的藍天白雲,而一行人走在這湖河交錯的地方,猶如漫步在雲端一樣。

心情甚佳的幾人,即使有炎炎烈日的照耀,依舊是喜氣洋洋的姿態,走到下邳城門時,這守城士卒原本想盤問一二,見了這範世瑾手中的命令書直接給幾人放行了。

這下劉從等人更得意了,臉上的笑容久久不見散去,兩旁的路人看了,還以為這行人是有什麼喜事發生了。

“那這太守身在何處?可是在這府上?”範世瑾笑臉盈盈問道。

守門士卒也不知道這行人在了什麼,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沒有東西粘在臉後說道:“在浮屠寺禮佛!浮屠寺在城南!”

劉從等人向這城南而去,還未到這城南,遠遠便能聽到唸經誦佛的聲音傳來,這宗教誦讀之聲與私塾誦讀之聲有著巨大的差異,這聲似歌卻不是歌,似詩不是詩,空谷悠長連綿不斷,彷彿這聲入的不是人耳,而是心裡。

這是幾人第二次有這般感受,先前一次是在避塵門的亭子處,那副白骨僧人也給過眾人相似的感受。

在空氣中多了幾分燒香的味道,這應是寺廟中的香火,再看向寺廟方向便能瞧見一塔,這便是幾人先前所言的“九鏡塔”了。

“這寺廟怎的如此之大?”柏溪樾瞪大了眼。

這寺廟每到浴佛會時,路旁設宴招待信佛之人,宴席長達十里,來參觀、拜佛之人達萬人之多,今日雖不是浴佛之日,這來來往往人群也是絡繹不絕,原本幾人在城中有路過集市,此番如同進了另一集市,人山人海,只得擠著前面的人前行。

“各位別被人群衝散了!”範世瑾招手將幾人聚集到了一起,此行人便如同一船隻穿梭在人海中。

不過幾人擠到寺廟前,便發現這群人在門外候著,也不見一股腦衝進去。

劉從原地跳了一下,便瞧見這寺廟門前是有人把守的,所以這些人才在門前沒有進去。

“範大哥前面似乎不讓通行,有人在把守。”劉從說道。

“這會應不是禮佛朝拜的日子,怎的會如此之多人!”範世瑾有些不解這下邳的情況。

“我等不是有命令書嗎?說不定也可以進去!”魏叔進從人群中擠過身說道。

“魏大哥你的馬兒被擠到何處了?”劉從一瞧這魏叔進的馬不知去向了。

“我馬交由先前客船照料了,此趟多有不便,畢竟這馬有可能進不了寺廟。”魏叔進答道。

“我等擠過去試試吧,今日一定要見到這下邳城太守。”

範世瑾說罷便擠了過去,跟在後面的幾人也跟上前去,好不容易擠開這人群,等到了前面這士卒便一把將眾人攔了下來。

“我等是蜀國使者,有要事與太守相商,還望轉告一聲。”範世瑾遞出手中的命令書。

這守門計程車卒仔細瞧了瞧命令書,便將手中武器收回,給劉從等人放行了。

“這命令書也太奏效了吧!簡直就是花見花開!”劉從竊喜道。

幾人剛一入寺廟便瞧見不遠處,太守與一和尚說著什麼。

不過那和尚卻不是一般的和尚,一身漆黑的袈裟,整件袈裟只有邊邊角角的布料用的是金色料子縫合而成。

見這人打扮,劉從這腦袋嗡得一下,突然想起那日到達下邳城的一幕,自己當時被人掐住脖子,奈何怎麼用力都掙脫不掉,然後便出現了一個黑金袈裟的人解救了他。

“沒曾想【東覺寺】的貴僧到訪這下邳,真是令我下邳城蓬蓽生輝啊!”

太守顯得十分恭敬的樣子,說出這寺廟名稱時多有幾分敬畏的意思,對著這僧人也是點頭哈腰的,像是對待一位上級高官一般。

而一旁的劉從等人看著更是十分費解,很明顯這穿袈裟的不是太守,但這太守恭敬得有些過多了,再轉身看範世瑾,範世瑾這臉上也是五味雜陳,並非是因此感到意外,而是說不出的神情。劉從不再細想範世瑾這是何種想法,看向熊敬崇與魏叔進,那倆人臉色都不是那般的好看,十分凝重的表情,好像要遇到什麼大敵一般,只有聞人星、柏溪樾與自己的表情是正常的。

“範大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劉從還是決定開口問個清楚。

範世瑾這才回過神來,但他的視線依舊沒有從那位僧人身上移開,接著開口說道:“五國鼎力至今沒有人稱帝,其原因不在於不敢而是不能,稱帝須得到二個宗教認可,其中之一便是這東覺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