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話音剛落,不知道從哪又跑出一人,這人正是當日那小烏,小烏拿著鋤頭可就跑了過去,嘴裡還叫著:“就是你把我掌櫃殺了,害我丟了活!拿命來!”

陰影處這人一把被掐住了他的脖子,一面掐著小烏一面走出了陰影,這時幾人才看出了他的樣子。

這人正是當日在子午谷那老道,只是此時臉色卻不似當日那般生龍活虎,說話聲也低沉了幾分。

“果然是你!”範世瑾開口道。

範世瑾與熊敬崇這推論,算是一推到底,得出了準確的事實了。

“你們知道也晚了,將紙符交出來。”這人就在那咯咯咯的笑,接著又說道:“不然這小屁孩也活不了!”

劉從、柏溪樾也不敢貿然出手,身後魏叔進本想一鼓作氣幹掉這人,結果不知從哪冒出一小屁孩給攪了局。

“好了,我等交給你!你把小孩放了,還有把你這怪物收起來。”範世瑾從袖口取出紙條,接著又指著小烏說道。

“挺識相嘛!過來,交給我!我就放了這小孩!”老道示意範世瑾上前來。

“範大哥別去!這是老道的詭計!”劉從想拉住範世瑾。

但此時範世瑾並沒有退縮的意思,依舊邁著步子往前走,手中還握著那張符紙。

“這就對了嘛,給我!我就放了你們,大家都可以相安無事!”

老道將掐住小孩的手往前推,另一隻手則想去拿範世瑾手中的符紙,也就是一瞬間,範世瑾遞出手中符紙,眼睛也不敢看這個人,再等抬頭時候,就見空中飄灑著鮮血,而自己面前的老道不知道去向,只剩下他的兩隻手還在那裡懸著,一手掐著小烏,一手與範世瑾的手共同捏著符紙的一角,而老道身體卻沒了。

再瞧前面時,原來是魏叔進利用一瞬間的縫隙撞開了老道,就是眨眼的功夫,甚至比眨眼的功夫還短,老道都沒反應過來,老道的手同樣也沒反應過來,整個身體便被魏叔進猛地一下給撞的血肉模糊,整個人都給撞的凹下去了,這已不是簡單的撞擊,就想猛獸咬了一口一般。

劉從與柏溪樾也看呆了,他們兩個是完整看到了這一幕,清楚的看到魏叔進衝了過去,用衝來說不是很準確,應是風馳電掣地飛了出去,這速度太快了,就像一陣風吹過。這時劉從與柏溪樾才知道此前魏叔進為何一直不出手,他在蓄力…然後便尋找一個絕佳的時機,這個時機若是稍有偏差,範世瑾的一半身體可能就沒了。

範世瑾吞了口水,接著就瞧見符紙那頭的手掉了下去,隨後便了一片深紅的血跡流淌了過來,那股濃濃的血腥味便飄散了過來,就如同水汽散在空中一樣,只不過此時的空中是血紅的血汽。

“嘔…嘔…唔…”

範世瑾立馬便吐了出來,就好像要把胃都給吐出來一樣。而熊敬崇更是捂住嘴跑到了水邊,跪坐在地上吐向湖水裡。倆文人此前可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別說殺人了,就連殺牲畜都很少見到,即使見到也不會去多看幾眼,又避之而不及。這時是親眼見識這般場面,特別是範世瑾,他臉上都有模糊的血狀物飛到了臉上,能清晰地感覺到那東西是溫熱的。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時緊迫,也來不及給幾位多說就出此下策…是在下的問題…”魏叔進脫掉了上衣,擦拭著身上的血痕。

這老道一死,先前那縫合獸立馬化成一片血水,周圍腐臭味漸漸濃了起來,先前哪些死屍全都化成了濃水。

“我等…回客棧吧。”範世瑾將符紙收回到了袖口。

“哎小孩!你快些回家!以後可不要幹這種事情了,就你這本事怎的鬥得過這惡人呢?本來想活抓的,你這一鬧的…”魏叔進朝著小孩說道。

小烏趕緊扔掉了恰在脖子上的手,隨即哇哇大哭地跑遠了。

“哼,膽小鬼!我看是又嚇尿了!”柏溪樾一臉不屑地看著小烏跑遠的方向。

“你可別在這大哥笑二哥了,趕緊走吧!”劉從一旁說道。

“好不容易買的一身衣服又髒了,唉!”魏叔進將那外衣直接扔了。

“這次果真如範熊兩位大哥所料,真沒想到竟真是這老道,先前我還擔心他到處作惡,這下也是為民除害了。”劉從跑到範世瑾身旁講道。

不過此時範世瑾與熊敬崇還是沒從那一幕走出來,依舊是緊皺著眉毛,行色匆匆地往這下邳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