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使者是有才能之人啊,看事情看得很透徹。這也是奇怪的地方,我與手下最開始以為是毒害,驗完食物並沒有發現有下毒的跡象,最後才留意到了地板上的圖案,按照我們的看法,這屋子裡的人應該是都沒反應過來就死了,也就是一聲不吭的死了。”何太守若有所思地說道。

柏溪樾原本想隨便聽一下,然後吃幾口飯,聽完倆人的對話,便把手中的筷子放下了,腦海中回憶到了那一幕,這胃裡就有點犯惡心,完全沒有再吃飯的打算了。

“那應是內部人所為了!”熊敬崇說道。

然而何太守還是搖了搖頭,緊接著說道:“那條船內部人員也查過了,都死在上面。”

“在下當時登船的時候便覺得很奇怪,一個人都沒看著,上去發現都死在了樓閣之中,就像約定好似的…”範世瑾這筷子已經懸在空中許久了。

“聽這邊的人說這條船經常會給客人制造意料之外的驚喜,就連船上的幫工也不知曉節目的內容,所以便會一同去圍觀那節目…”何太守將手中的半杯酒飲盡。

“這就對了,兇手就是趁著這個機會才得以實施自己的計劃,這人肯定是附近的人,或者是瞭解這艘船運營的人。”熊敬崇說出了自己得出的結論。

“熊使者所言極是,我等也是這樣認為的,這附近大大小小船隻都徹查了一遍,結果就是沒有任何可疑之人!一個漁夫不可能跑去殺那麼多人,其餘人更是不可能,就算要殺也沒那麼大本事,如若是一群人所為,那動靜可就大了。”何太守說完一言便再度倒上一杯酒,接著說道:“所以各位蜀使也別怕在下為難你們,這是個無頭案!本官打算明日便送各位出城!”

範世瑾謝過之後,與這太守又喝了一杯。

按照旁人角度看來,最大嫌疑物件就是蜀國使者,既在案發現場,又沒有不在場證明。不過何太守已透過下邳城當晚守城的官兵證詞,推測了蜀使的不在場時間,從蜀國使者駕駛馬車趕到城下這一段路,正是行兇時間,也就是說,蜀使不可能下車突然去殺一群人,然後再上車入城,他們是從城外趕來的,到城門後又待了一會,又折返到那條船上,這時才是行兇完沒多久的時候,所以蜀使便被排除在外了,他們只是運氣不好罷了,上那條船不好,偏偏選中了這條船。

此時範世瑾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就如同過電一般,當晚他在城門看向湖河方向的時候,真就只瞧見了這一艘船,也不是隻瞧見這一艘,而是與其他船隻燈光比起來,它燈光非常的吸引人,與此一比便沒有去別的地方,而且當時他與眾人看到畫面一致,漁船與這條船,其他客船不知道何種原因,消失在了這湖水之上。但範世瑾不好言語出來,這事也說不定是自己的猜想而已,也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不過熊敬崇此時說出了範世瑾的觀點,他對著何太守說道:“昨夜我等進不了城,便看向湖水上,只瞧見這麼一艘燈光絢麗的船,就這麼朝這艘船過去…不管太守信與不信,這是我想說的。”

範世瑾看了眼熊敬崇,他倆想法如出一轍,這便足以說明,並不是自己看錯了,那就是事實,不過究竟是何等原因造成這種事實,兩個人就不得而知了。

“本官當然是相信幾位的,熊使者所言之事,本官記下了。”何太守也看出熊敬崇並非信口雌黃。

“大人!蜀國使者的朋友請來了!”一手下跑過來說道。

不過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卻只有魏叔進一人,魏叔進朝幾位揮著手說道:“在下擅自做決定,將聞人星安置到太守的客房了!”

“聞人大哥可否嚴重?”劉從這會來了精神。

“那當然是沒有了,不過先前有,透過本將軍的全力救治,成功的脫離了危險!”魏叔進得意洋洋的說道。

“魏使者!坐!”何太守說道。

“哈哈哈!何太守啊,這位可不是使者,他是南唐的將軍,魏丞相之子!”範使者介紹道。

何太守聽完一言,匆忙起身道:“這真是榮幸之至,魏丞相可安好?”

看來這何太守應是認識魏玄成的,畢竟兩國相鄰,這能認識他國丞相也並不出奇。

魏叔進咧開嘴笑道:“家父好得很!唔……這雞腿味道不錯!”

“哈哈哈!合魏將軍胃口就好!在下與魏丞相是舊相識了,不過後來各為其主,走動也就少了!”何太守說到最後頗為可惜的嘆了口氣。

“太守不必感嘆,等在下回到建業定會替太守問聲好!”魏叔進倒是不拘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魏大哥,你還不知道吧!太守決定放我們走了!”劉從笑眯眯看著魏叔進。

“那可不行!”魏叔進吃得太快噎到了,拿過一杯酒灌下,然後又說道:“你聞人大哥傷勢太重,少說也要修整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