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成望著遠去的楚使,心生一喜,隨即便轉身對著太后說道:“太后聖裁!這蜀國與我兩國交好,退可保我一方安寧,進則能共伐楚國,老臣提議我等應儘快派出使者與蜀使共同前往北周,以達成三國聯合之勢。”

“好!這事全憑魏丞相定奪!”太后抱著身旁的女兒,接著說道:“各位且坐,繼續享用這美食佳餚。”

熊敬崇這會是真的看得目瞪口呆,手撓著頭完全摸不透現在的局勢,一切太過順利,好像順水行舟,一切到水到渠成的樣子,而自己雖身處其中,卻並未參與到局之中,這局似乎就已出了定論。

“恭喜熊大哥,範大哥!順利拿下這局!”

劉從倒上一杯酒,看了看熊敬崇,又看了看範世瑾,一旁的柏溪樾也連忙給兩位大哥敬酒。

“啊?!嗯!好好好,來喝!”熊敬崇被這一喊才回過神。

“我與敬崇這趟出使第一站,總算是圓滿了。”範世瑾微醉一手撐著頭一手端著酒杯。

聞人星在屋頂早已觀望良久,見事情出了定論,才自顧自地點了點頭,躡手躡腳地下了這房頂,朝著後廚的方向飛了回去,這輕功甚是了得,猶如蜻蜓點水,沾了幾下便飛到了方才吃飯的地兒,一面飛著一面握劍使用著神識,每落地一下便有一處地方褪色,而值崗計程車卒完全沒察覺到身旁有人走過,只是兩眼一黑,便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清時,聞人星早已飛遠了。

“不過熊大哥啊,這蒼莫生為何幫我們?”劉從歪著腦袋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嗯……這蒼莫生…不可小覷,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時興起胡亂說的,說不定差一點這人就要說出些惡語來害我等!”

熊敬崇想到了先前趴在桌子上的畫面,眼前這蒼莫生分明矛頭對準我等,怎的這般突然風向變了,甚是神奇,甚是捉摸不透,定是喝醉了才至於此。想完這些,熊敬崇揉了揉太陽穴,奈何這燈紅酒綠的,婀娜多姿的舞姬,整個喧鬧的大殿在眼中打著轉,連人影都看出了好多個來,舞姬一旁端著美酒又來敬熊敬崇,這聲音纖柔好聽,使人拒絕不能,熊敬崇接過美酒一飲而盡,就覺得這天旋地轉的,這回再也看不清人,撲通一聲倒在了酒桌上。

“熊大哥這酒量不行,怎的這般不行?我才來沒多久,就瞧見熊大哥開始晃晃悠悠了。”柏溪樾看著倒下的熊敬崇調侃道。

“咦,我為何要說才來沒多久呢…?”柏溪樾自言自語道。

“廢話…我們這都喝第二輪了,是吧…範大哥?”劉從此時也醉得不行了,整個人就像不倒翁一樣,左右倒來倒去,就是不見撲到下去。

“從弟所言極是!所言極是啊…這又是舞姬來喝的,又冒出個魏丞相來喝的…能不…能不醉嗎?”範世瑾也不睜眼就閉著眼在那裡說話。

身旁魏玄成撫須笑了笑說道:“幾位使者醉了,醉了!哈哈哈哈哈!”

說完一言,這大殿之上再度歌舞昇平起來,原本坐在席間陪酒的舞姬再度回到了大殿之上,底下眾人還是那般該喝喝,該聊的聊,誰也沒把蒼莫生指著晉使者一言放在心上,彭布自己也沒有多言語,吩咐手下將自己帶來禮品記在蜀使賬下,隨即轉身出了這大殿,王皓月見狀也跟了上去。

“彭使者,這可怎麼交代呀?”王皓月望著身前行色匆匆的彭布。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不日我便會負荊請罪!”彭布也不見回頭,就這般匆匆往前走。

“放心彭使者,這事怪不到你頭上,若不是我在水路遇到這幫人,又大打出手,也不會有今日這般結局,這罪,我王皓月給你頂一半。”王皓月倒是很明事理。

“將軍言重了,蜀不該滅,至少不在今日,也不是明日,在下馬上飛鴿傳書請求晉王讓我前往北周。”彭布說罷笑了幾聲。

“看來彭使者還想再與這蜀使再賭一局!”

王皓月走到了彭布旁邊,這腿長還是走得比較快。

“將軍說笑了,彭某不過跟這蜀使一般,他們求生存,我晉何嘗不也是求生存?”彭布從劉從等人身上得到啟發似的說出一言。

“彭使者可是去北周求聯合的?”王皓月覺得這趟旅程十分有意思,至少比守城有意思得多。

“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一路上我都有想過,為何我們不與這蜀交好呢?我便要再看看這北周是何般局勢,看完便會有分曉。”彭布說出意味深長地一句,隨即沒有再多言。

王皓月也沒聽懂這彭布話語中的意思,此時若滅了後蜀,北晉南下北進再無後顧之憂,天下這平衡早已需要來打破。聯合後蜀指不定什麼時候後院著火,被這後蜀倒打一耙,豈不是得不償失,在王皓月心中自然是主張滅後蜀,再與南楚聯縱橫掃這中原大陸,逐鹿中原一統天下。

“蜀中多此能人之士,便是後蜀實力的真實寫照,後蜀不會輕易滅亡。”魏玄成與另一文臣討論著。

“唉,只可惜我南唐王上年幼,太后把持朝政,國內局勢不穩,恐有懷不軌之心者,造成我國內亂可就不好說了。”文臣憂心忡忡地說道。

“唐王是太后親生,太后是位聖明的太后,北周可就不是了,大臣握著實權,周王如同傀儡一般,與此一對比,便能知我國其實情況還是相當好的。”

魏玄成與這文臣在返回府路上討論著,再抬眼望明月,明月高照當空,這夜也就不那麼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