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

韓菱紗睡去之後。

柳夢璃悄悄溜進了慕容復的房間。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本來以為只有我睡不著覺,沒想到夢璃你也睡不著。”看著面生紅暈的柳夢璃,慕容復笑道,“要不要隨我去醉花蔭賞月?”

“好……好的,師尊,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柳夢璃低聲道。

隨後,慕容復帶著柳夢璃,來到了醉花蔭。

此地四季如風,風景極好,是瓊華派的一處花園過道。

當年玄霄就常於此仰望星河,堅定自己的向道之心。

仙人對於他而言,便如這天上的星辰。

如今慕容復和柳夢璃到來,也是恰逢良宵,正是良時,銀河懸掛於漆黑的天穹,明月的月光,落在百花之上,照出花瓣的漣漪,花蕊的羞澀。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慕容復微微一笑道,“夢璃,你看這星河多美,總有一日,你我都能成仙,漫步於星河之中,那一定是一件趣事。”

“是啊,星河很美。這月亮也很美。”柳夢璃道,“師尊,我娘說的事,你……你……”

柳夢璃玉顏發燙,實在是說不出口,原本落落大方的大小姐,此時竟然生出了小兒女的情狀。

“你娘說的你嫁給我的事情?”慕容複道。

“啊!是,是啊……”柳夢璃道,“我也不知道我娘是怎麼想的,我們明明是師徒。”

慕容複道:“你娘是怕我設計夢貘一族,你信任我,你娘難以信任我,聯姻是一種保障。不過,你娘當時給了我兩個選擇。”

柳夢璃道:“兩個選擇?”

慕容複道:“你娘說,要麼她嫁給我,要麼你嫁給我。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你,畢竟我才十九歲,和你同齡,你娘都可以做我娘了。”

“我娘她當真是……”柳夢璃也無語了。

慕容復笑道:“你娘是土生土長的夢貘,和你不一樣,你是人類世界長大的,有人類的倫理觀念,你娘可沒有。現在的問題是,你是怎麼想的?”

“我……”柳夢璃有些迷茫,“我不知道?”

慕容複道:“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麼樣?”

柳夢璃道:“師尊你自然是極好極好的。”

慕容複道:“你喜歡我嗎?”

柳夢璃石化了。

慕容復只是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柳夢璃便慢慢解除了石化狀態,說道:“有一點點……可是……可是我分不清,我不知道這是女孩子對男孩子的,還是弟子對師尊的。只是和師尊你在一起,我心裡就彷彿什麼都不怕了。”

慕容複道:“夢璃,其實我也很喜歡你,我們琴瑟和鳴之時,是非常有默契呢!師徒?在我心裡,這其實無所謂,我可不是受世俗禮法約束之人。”

“人生是短暫的,猶如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瞬。但我們修道之人卻不一樣,長路漫漫,有道侶同行,也十分不錯。”

“所以我不反對與你的婚姻,不過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這就向你娘推掉婚約,想別的辦法讓夢貘一族放心。”

柳夢璃心中一暖,說道:“師尊,不是的,我只是……太快了,我還沒想清楚。”

“那我就等你想清楚,不著急,飛昇是可以延後的。”慕容復說著,取出笛子,“此情此景,我們再合奏一曲,如何?”

“好啊!”

柳夢璃欣然,取出瑤琴。

兩人心意漸漸相合,音律糾纏在一起,便多了一層情意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