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離期末考試越來越近,日子進入倒計時的狀態。可是嬸子卻和叔叔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吵架,離家出走不知所蹤了。那是我星期五回家的時候爸爸告訴我的,說走了有兩三天了。

我跑去問叔叔,但是叔叔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她愛死哪去死哪去。說完就端著碗串門子去了。我去問爺爺,爺爺也只是搖頭,說誰知去哪了,八成回孃家了。

星期天我在家看書的時候,叔叔過來給了我一百塊錢。讓我星期一放學的時候從鎮上的大藥房給我爺爺買兩盒麝香保心丸。我答應了,爺爺的心臟不好,我是一直都知道的。所以一直就在吃這個藥。

不過對於嬸子的離家出走,我是沒多大感覺。因為之前她也鬧過很多次離家出走,最後還不都是自己回來了?所以,我就在想,這次她也應該會很快就回來了。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直到一個星期之後她姐給我叔來電話,才知道她被送進了醫院。

是急性胰腺炎。

我不太明白,問爸爸。他倒是知道,大致跟我說了一下。我聽完後,他就恨道“她得什麼病我都不奇怪!你看看她那一天到晚嘴可閒下來過?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天天逮到零食往死裡吃,弄飯炒菜都跟油泡的樣!一天到晚不知道飽了餓了的,就知道吃!那眼可能看見該?弄什麼事情就瞅到眼珠子跟前了……”

我見爸爸是把話題越說越遠,就懶得再聽他咕叨了。他這人,不是我說他的,絕對有幸災樂禍的潛質。

嬸子要在醫院住院,叔叔就只好來來回回的跑。爸爸也去問了下情況,末了問叔叔可要他去醫院幫忙看看的?叔叔說不用他去,她姐在那裡的,人夠!去那麼多人也沒用。

“沒事了,插的引流管,她姐先在那看著,我明天早上過去。”叔叔說道,他好像疲累的很。這幾天他來回醫院家裡兩頭跑,又是找人又是幹什麼的。

我因為明後兩天是休息天,就想著也跟著去看看。問過爸爸之後,他就讓我去看看就行,沒什麼事情就回來,學習為重。我點頭答應了,就思量著回屋給嬸子整理點東西帶去。

雖說要整理點東西,但是最後也就給嬸子帶了點換洗的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不過叔叔說那邊日常用品都買了,所以最後我就只拿了一點嬸子的換洗衣物。

第二天早上六點鐘的時候,我就被叔叔叫醒。爺爺用液化氣下了點麵條。我和叔叔各自吃了點後,就拎著東西到路邊等七點鐘去鎮上的唯一一趟公交車。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坐車坐的少的原因,反正我去市裡的這一路上,實在是暈的難受。因為人多,又沒有座位,等我暈到站的時候差點就吐了。

叔叔見我一下車就跑垃圾桶跟前吐酸水,就說我坐這點車都能暈,不知道我以後上高中怎麼上。這離家三十里路總不能還騎腳踏車吧?

我搖頭,管它怎麼辦呢?反正這車我是再也不想坐了。不過可惜的是,不論我想不想坐,但是回去還得再坐一次,不然要麼走要麼飛了。

嬸子住在第三人民醫院。我和叔叔到的時候,她正因為*流管弄得疼的睡不著,正在那哼哼。見我和叔叔來後,就在那直掉眼淚。

我見狀趕緊上前叫了一聲嬸子,一邊給她拿紙擦眼淚,一邊安慰她。叔叔見她那個樣子,就詳裝不悅的說了她兩句。也不過是沒出息,多大人了還哭之類的,又不是不給你瞧了。

“對了,我姨呢?”我見病房了除了三張床上躺著的病人和兩個不認識的女的之外,並沒有見到別人,就問嬸子。

“下去吃飯去了,都九點了吧?馬上應該就回來了……”嬸子齁喘著氣道,然後問我和我叔有沒有吃飯,沒吃的話下去買點吃的。

“都吃過了。”叔叔回答她,把帶來的東西一一放好。我見狀就問道“嬸子你能吃點什麼嗎?要不要我下去給你買?”

“什麼也不能吃,管子還沒拔呢……”說著就開始齁嗓子,讓我給她遞紙吐痰。我見狀趕緊從旁邊扯了一截衛生紙疊好遞到她嘴邊。見她吐到紙上後,用紙把痰包好,小心翼翼的為她擦了擦嘴。把紙扔進一旁的垃圾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