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滅魔神矛(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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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民營中的人神情一個個呆滯而麻木,雖然是早晨。但整個天寒城難民營給人的感覺卻充滿了一種暮氣,仿若黃昏,這裡沒有歡笑,而是一片若有若無的低沉的抽泣和偶爾在帳篷中響起的噩夢般的驚叫,許多人雖然已經逃離了天寒城,但城中那歷歷在目的恐怖,還是會讓許多人在睡著以後因為一點細小的響動驚醒過來。
“啊,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吃我”
前面的一個帳篷突然掀開,一個披頭散髮的男子從裡面跑了出來,路都不看,手舞足蹈狀若癲狂的直接朝著張鐵奔來,後面有幾個人則追著他跑了出來,“快攔住他,這個人的病又犯了”
在那個人跑到張鐵面前的時候,張鐵伸手,就像捉小雞一樣一把就把那個人提了起來,然後在他的頸後輕輕一拍,那個人就暈了過去。
追來的那幾個人穿著醫生的工作服,最近這幾天,有許多醫生被從懷遠郡和琅琊郡各處調了過來,在天寒城難民營中從事救助與醫護任務。
衝過來的那幾個醫生看著張鐵此刻的樣子,神情之中都微微有一絲懼意,這個時候的張鐵,身上穿著懷遠堂軍中的野外作戰服,在經過連續幾日無休無止的殺戮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和身上,都籠罩著這一層無形的,讓人不知不覺就感到畏懼的鐵血煞氣。
這些天下來,就連張鐵自己都忘記了自己到底殺了多少由傀儡蠕蟲控制的魔化傀儡,至少已經一兩千吧,這種因殺戮而凝聚出來的氣勢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種無形的震懾,就像有些久經沙場的軍人會讓人敬畏一樣,此刻張鐵的身上,也有了這種氣質。
“啊,謝謝,謝謝”張鐵一看過來,衝過來的那幾個醫生連忙道謝,生怕像說晚了一樣。
“不用客氣”張鐵淡淡的說道。
看到張鐵似乎並不難說話,追來的那幾個醫生都鬆了一口氣,兩個男醫生直接把那個人從張鐵手上接了過去,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長的醫生快速的檢查了一下那個人的情況,主要是看看那個傢伙還有沒有活著,像剛剛那種情況,在此刻這樣的環境下,就是張鐵隨手一掌把那個人斃了,也沒有任何人會指責張鐵的不是。
檢視完那個人的情況後,發現張鐵只是把那個人打暈過去了,年長的那個醫生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來了一些,隨後就吩咐那兩個稍微年輕一些的醫生,“這個人的精神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今天的硃砂安魂散要加量,先把他抬到帳篷裡去吧”
“好的”那兩個醫生說著就把人抬到帳篷裡去了。
“唉,可憐啊”年長的醫生搖頭嘆息了一聲,也跟著走到了那個帳篷裡去。
這樣的事情,這幾天在天寒城的難民營裡已經發生了無數,許多人雖然從天寒城中逃出來了,但精神上卻受了太大的刺激,已經不正常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無法接受失去了所有親人的人在難民營裡選擇了自殺,這樣的人。在天寒城的難民營中,每天都有一兩個。
張鐵腳步有些沉重的走在難民營中,看著難民營那一個個帳篷裡臉色麻木悲慼,短短几日就已經形容枯槁的人,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幾天。只要有時間,張鐵幾乎每天都來難民營中轉上一圈。看看那些麻木悲慼的臉。然後走向戰場,殺個天翻地覆。
就連張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或許,就是為了讓已經麻木的自己在殺戮中找到一點慰藉和有意義的東西吧。
張鐵身上還裝著一點今天他領到的高熱量的牛肉和乾糧,在來到難民營後,都給了幾個六七歲。怯生生看著他,想上來要東西又有些不敢的小孩。
潛龍堂的女生們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在難民營中從事著各種工作,維持著難民營的正常運轉。
張鐵看到了袁紫衣,這個曾經性格爽朗的師姐這幾天也被難民營中的事情搞得有些憔悴。更多的卻是哀傷。張鐵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難民營裡發放著乾糧和消毒液,一堆人沉默的在她面前排著隊領著東西,宛如失了魂的傀儡一樣。
“今天怎麼只有這麼一點,昨天還有一點肉乾,今天肉乾怎麼沒了,這點東西怎麼夠人填飽肚子”一個排著隊領東西的傢伙拿著手上的東西,一下子大叫了起來。引得附近的人都朝這邊張望過來。
“新的物資正在琅琊郡籌集,現在還在路上,渡雲關附近的路不太好走,不方便車隊運送,所以還沒有送過來,現在送過來的東西都是靠飛艇運過來的,數量非常有限”袁紫衣耐著性子解釋道,這幾天的所見所聞,讓這個原本脾氣非常火辣的女生也變得有了耐心。
“我不管,我要兩份,一份不夠”那個人說著,直接從袁紫衣面前自己伸手拿了一份東西。
“一個人只能領一份”袁紫衣一把把那個人的手抓住,繼續耐著性子解釋道。
“不是因為你們,天寒城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以前天寒城都是好好的,你們剛來就天翻地覆了,所以你們要對天寒城的一切負責”
看著袁紫衣是個女生,年紀又小,那個人一下子就橫蠻起來,指著袁紫衣的鼻子罵道,“小女娃,我告訴你,老子在天寒城還有萬貫家財,每天錦衣玉食,不是因為你們,我現在怎麼會變得一無所有,你以為拿著點東西就能把我打發走嗎,告訴你,沒門,我在天寒城中的財物哪怕少了一個銅板也要你們賠我今天老子就是要拿兩份東西,那是你們欠我的你放不放手,不放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啊”
袁紫衣被氣得渾身發抖,每天勞心勞力的在難民營裡工作,卻被這樣的人指著鼻子罵得說不出話來,這樣的委屈袁紫衣長這麼大何時曾受過,眼淚一下子就在眼眶裡面開始打起轉來。
張鐵冷著臉就走了過去,先拍拍那個傢伙的肩膀,等那個傢伙剛轉過臉來,張鐵一耳光就抽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那個人嘴裡的幾顆牙齒就飛了出去。
“啊,殺人啦”那個人大叫起來。
張鐵又是反手一耳光,那個人的嘴裡的牙齒又飛出了一顆,那個人還想叫喚,但一看張鐵那冷漠如刀的眼神和渾身沸騰的煞氣,剛想說的話一下子又咽了回去。
張鐵看向那個人的手,那個人連忙就把手上多拿著的另外一份東西放下。看到張鐵的眼神一點都不放鬆,那個人連忙把自己的那份東西都放下了。
“師姐,你忙你的,不值得為這種人掉眼淚,這個世道。這樣的雜碎還有不少,不是每個在難民營中的人都值得可憐,我剛剛聽這個人說要我們賠他天寒城的家財,我這就把他送回天寒城,把他的家財賠他”張鐵說完,對著袁紫衣笑了笑,直接一把掐著那個人的脖子,像拖一條狗一樣把他往難民營外面拖去,周圍的人都自動為張鐵讓開了一條路。
難民營也就挨著張家和太史家佈置的圍困住天寒城的部隊駐地和防線,張鐵拖著那個人。一路上暢通無阻的就越過了部隊的防線,直接向天寒城走去,那個人被張鐵卡住脖子,除了能喘氣以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一路上看到張鐵拖著一個人的人,無論是張家的部隊還是太史家的風雲鐵騎。沒有一個人多問張鐵一句話。也沒看那個被張鐵拖著的人半眼,這幾日張鐵在天寒城的表現,已經贏得了許多人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