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砰的一聲,疾奔中的張鐵翻手一拳,把身後那凌空罩來的一個黑色的戰氣手掌擊碎,這一下,再次讓張鐵渾身巨震,又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再次受此一擊,失去平衡的張鐵整個人翻滾著就滾下一道傾斜的坡道。

那個坡道狹長無比,坡面光滑,是一條巨大地縫的斜面,完全就是一塊巨大的石英石切面,往地下延伸出幾百米,失去對身體控制的張鐵在那個斜面的坡道上滾得七暈八素。

那種身不由己翻滾著的感覺,又讓張鐵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野狼山谷試煉時被幾隻畜生逼得跳下噬金蟒洞穴的那一幕。與前不同的是。此刻追在他後面的人,比當初的那幾只畜生,厲害了無數倍。

張鐵在那個地縫的斜坡上足足翻滾了差不多有三分鐘才停下來,剛停下來,張鐵就感到了地面上傳來的一陣刻骨的灼熱,還有周圍的空間中哪燦若彩霞的一片紅光。

這條地縫的下面,是一緩緩流動的岩漿之河,除了那條斜坡,周圍三個方向,都是一片高溫的紉。

張鐵才掙扎著從地上半跪著爬起來。一陣桀桀的怪笑已經出現在張鐵的耳邊。

“跑啊,怎麼不跑了,你挺會選地方啊,這裡風水不錯,是個毀屍滅跡的好地方”那個男人像一朵黑色的烏雲。從斜坡上的石英石上跳了下來,落在張鐵幾米之外。用一種警惕而又戲謔的目光看著張鐵。

剛剛的那一番翻滾和翻滾中的擦碰又讓張鐵身上的傷勢加重了一些。除了傷,還有輕微的中毒的徵兆,張鐵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張鐵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跡,沒有立刻站起來,而就是保持著半跪半蹲的姿勢,像一條受傷的狼一樣。用不屈而冰冷的目光盯著那個男人。

“我發誓,只要過了今天我不死,我一定要把你,把你的家族。還有你背後的那些人碾成碎片”張鐵指著那個男人,語氣堅硬如鐵。

那個男人的瞳孔微微一縮,然後冷笑,“你還以為你能活得到明天嗎”

男人身形如電,直接一掌拍向張鐵的腦袋,想要將張鐵立刻斃於掌下,一絲隱患都不留下

一道耀眼的劍光從張鐵的腰間亮起,像一條赤煉蛇化成的閃電

生死之間的交鋒短暫而激烈,一秒鐘都不到,兩個人已經交手不下十次

一秒鐘之後,張鐵被人一掌拍飛,手上的赤煉滑出一條彎曲的弧線,直接掉到了幾十米之外的岩漿之河中,緩緩的沉了下去

那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看了看摸了摸自己左肩上的一道傷口,還有臉上被劃破的變裝面具,在看著遠處再次吐著血,掙扎著爬起來的張鐵,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名十級的強戰士,原本已經可以完全無視絕大多數九級以下的普通戰士的攻擊,沒想到今天居然在你手上傷了三次,七級就能在正面交手中傷到我的人,這個世界上,你是第一個,你這樣的人,不能留,看在同為華族一脈的份上,你還可以交代最後一句話”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鐵的胸腹之間已經疼痛欲裂,但此刻,看著那個男人臉上被自己破開的一層變裝面具的面板,張鐵咬著牙問道。

“我是什麼人你無需知道,如果人死後真的可以去到另外一個世界的話,在未來,說不定你還有機會看到我們被所有人頂禮膜拜的時刻”那個男人嘴角飄起一絲充滿殺意的笑容,一步步向張鐵走近。“還有什麼底牌嗎,再不用,就來不及了”

張鐵微微眯著眼,沒有驚慌,他真的還有一張最後的底牌,但張鐵卻微微有點猶豫,這是在馬上面對死亡和以後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面對無窮麻煩之間的一點猶豫

還有機會的

還有機會的

應該還有機會的

再想想,應該還有機會的

張鐵在心裡大叫,那個男人離張鐵越來越近,每一步在看似隨意中都有著高手才有的那種壓迫的氣勢與無時無刻都有的一絲謹慎。

就在張鐵的大腦瘋狂開動,在為自己尋找著這絕境中的最後一絲生機的時候,張鐵的眼光看著那個男人的身後,一下子充滿了驚愕,就像看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到了現在,你覺得再用這種無聊的招數拖延兩秒鐘的時間還有意思嗎,或者你以為我還會再上一次當,哈哈除非是神仙,難道在這種時候還有人能來救你”穿著黑袍的男人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張鐵,還刻意的笑了兩聲,以顯示自己的不屑。

“我從來沒說我是神仙,倒是我記得以前在東方大陸的時候好像有人稱呼我為煉魔”一個淡淡的,帶著兩分疲倦的蒼老的聲音在黑袍男人的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