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看著張鐵,一個勁兒的往床上縮,對張鐵已經充滿了恐懼。

“知道我是誰嗎”

男人搖頭

“我叫張鐵,鐵角軍團三十九師團鐵血營的軍官,是沙文的兄弟。聽說你想弄死沙文,所以我來了,我就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敢對我兄弟那樣”

這個男人看著張鐵眼神,就像見了鬼一樣,他都沒有想到那個在家裡任他打,任他罵的沙文,居然會有這麼一個兄弟。

“我我”看著張鐵那冰冷的目光,這個男人有什麼話噎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你知道你現在為什麼還能活著嗎”

男人嚥了一口口水,繼續搖頭

“因為沙文。我還讓你活著,你明白嗎,不管怎麼樣,不管你這個混蛋有多該死,你是沙文的繼父。所以我讓你活著,如果你失去這個身份。我第一時間就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明白了嗎”

男人點頭

“還準備去軍管會告沙文嗎”

男人點頭,然後發現錯了,趕緊連忙搖頭。

張鐵和巴利與道格從那家雜亂而狹窄的屋中走出來的時候,沙文的母親正在屋子外面抱著兩個孩子滿面憂慮的看著他們,常年處於底層的艱辛生活讓原本年紀還不算大的沙文的媽媽看起來蒼老而又憔悴,這個女人的臉上還有一個明顯的淤青和巴掌印。

看了看沙文家裡的情況和被自己一腳踹壞的木門。張鐵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了五個金幣,悄悄塞到沙文媽媽的手上。

在張鐵他們快要離開這棟“磚塊樓”的時候,沙文的媽媽流著眼淚追了下來。“如果你們見到沙文的話,就告訴他,讓他不要擔心我,我和這個家已經無法分開了,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我對不起他,無法給他一個溫暖的家,這些年他對這個家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也吃了太多的苦,你們讓他不要回來了,他已經長大了,以後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我們現在還沒有找到沙文”巴利抓了抓腦袋說道。

“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巴利,你見到他的時候把這個交給他,這是他的親生父親留給他的東西,他會懂的”沙文的母親說著,伸手就撕開了自己衣服的下襬,然後從下襬撕開的棉布之中,掏出了一個算不上精美的,戒面雕刻著沙文姓氏縮寫字母的黃金戒指。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兄弟會的巴利,道格,張鐵,萊特,西斯塔和巴格達才找到了沙文。

沙文沒有在城裡,而是在城外的一座墓園,他在他父親的墓前枯坐了一夜,看到眾人到來的時候,沙文抬起了頭,沙文的臉上還有些傷痕,但卻對著眾人笑了笑。

所有人都感覺沙文好像一夜之間就成熟了

痛苦,是男人成熟的催化劑

整個白天,張鐵都和兄弟會的幾個兄弟在一起,大家吃完飯後就在包房內喝酒,從早上喝到晚上,一個個喝得爛醉如泥才各自散去。

沙文戴起了他父親的那個戒指,說以後不回家了,要在外面打工掙錢,自己養活自己,等賺夠錢的時候,再把他媽媽從那個家裡接出來,對眾兄弟提出的給他的各種幫助,沙文拒絕了,他說如果現在他習慣了兄弟們的這種幫助,他怕大家以後都沒有辦法再做兄弟了,然後沙文就哭了,所有人都沉默了,然後開始喝酒。

眾人從試煉時帶回來的那些兵器,已經被巴利處理了,賺了一點小錢,總數還不到八個金幣,最近這一個月,黑炎城的各種普通武器的價格都在掉價,大家有些想不通,不明白為什麼戰爭到來的時候這些普通武器的價格反而還會往下掉。

張鐵卻隱隱猜到了一點原因亂世到來的標誌之一,就是這些用來殺人的普通武器開始變得便宜起來。而高階的物資,不論是水晶或者是糧食,讓人活命的東西價格都開始大幅上漲。高階武器的價格也在上漲。

張鐵把他有可能很快要離開黑炎城前往卡魯爾參戰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說了。

面對那轟隆而來的時代的巨輪,所有的少年都茫然了,於是大家繼續喝酒,說學校裡的事,說黛娜老師,說試煉時的樹屋。說劈中張鐵的那個雷,然後說如果誰在未來死了的話其他人要如何如何

在說到黛娜老師的時候,張鐵說自己是唯一沒有想著黛娜老師的樣子打過飛機的,所有人都不信

少年們大笑,大鬧,然後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