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博山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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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偉是個健談的人,言談之間還比較的踏實,相反他的舅舅就比較的低調,幾乎是沒有話的,只是不住地打量秦思畫幾個。
不過在外行走,還是要多一個心眼,顧守正有一搭無一搭的跟那偉就這樣聊著,也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那偉的心絃,他從兜裡拿出來一個物件,說要讓顧守正開開眼。
"兄弟,我這次去找我爹,這些東西都是要拿去賣的,給你們看看也不要緊。"
他也不知道是真沒心眼,還是就是那樣大大咧咧的,手裡的東西一亮相,是一個博山爐。
博山爐是漢、晉時期民間常見的焚香所用的器具,常見的為青銅器和陶瓷器,而那偉拿的那個是個三足陶瓷的博山爐。
那東西一拿出來,顧守正就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皮,秦思畫也有點納悶,現在的人都那麼的實在?
不過她不能表現出來,只是興致勃勃的看著,那偉給顧守正展示他手裡的博山爐。
“這東西要是找不到爹的話,我也能賣了換點路費。聽說帝都有文物商店,就是不知道我這東西,能賣幾個錢。兄弟,你知道這東西是幹啥用的嗎?”
那偉很是興致勃勃,他仔細的給顧守正介紹他手裡的東西,聽那意思說的也是對的,博山爐就是薰香用的,用處啥的他說的都對,就是年代不對。
“我這東西是魏晉南北朝那時候的,咋樣,時代夠遠了吧?要不是咱哥倆投緣,我都不給看的。”那偉一拍他的包,開了一個小口子,秦思畫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包裡有個東西。
“這東西我也看不明白,就是看著怪好看的。”顧守正撓了撓頭,一副憨厚的樣子,秦思畫好懸沒笑出聲來,大哥,裝憨厚不適合你!
秦思畫伸頭看了看那個博山爐,她再是不懂,也看出來那玩意泛著一股子賊光,頂多就是個民國造,倒是那偉包裡有個那黃銅的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秦思畫的心裡狂跳起來,秦思畫不懂那物件到底是為什麼值錢,讓她說出個四五六來,她一定是說不出來的,她憑藉的不過是她的直覺,強烈的直覺告訴她,腳底下那東西要是錯過了,她要後悔一輩子。
這個時候身邊已經是圍了一圈的人了,那些人都吆喝著讓那偉再給他們看看,可是人越多,那偉就不拿出來了,反而把那東西直接裝到了包裡。
趁著那個空檔,秦思畫伸頭看了看那個東西,心臟再次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她第一次對一件東西有佔有的慾望。
秦思畫目光熠熠的樣子,讓顧守正都有所覺,回過頭看了一眼,秦思畫眨眨眼,顧守正又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去。
這個時候秦思琴都拉了拉秦思畫的衣服,衝著秦思畫搖搖頭,她看秦思畫那麼關注,不由得想提醒她一下子,她覺得火車上的人不靠譜,別讓人騙了!
秦思畫安慰的笑了笑,剛才沒看清的時候她有點著急,這個時候倒是不著急了,看那樣子那偉沒有把那東西放在眼裡,剛才那瓷器可是包裹了好幾層的,那東西就孤零零的放在了外邊。
越是那樣她反而就不著急了,她的運氣一向不錯,就算是那偉不賣,早晚她也會遇到的!想到這裡她就不著急了,運氣這方面實在是沒有敵手,在這件事兒上她可是有發言權的。
秦思畫覺得,估計她要是說買的話,可能那偉也不賣給自己,所以就算了。在火車上也不是交易的地方,要是日後還有緣分的話,那就一定要拿下了。
那偉炫耀過後,就不吱聲了,好像之前一個勁兒炫耀的不是他一樣,到了吃飯的時候,秦思畫他們的點心還給那偉和他舅舅分享過了,兩人也道了謝。
火車上人雜,那偉他舅舅把那個包緊緊抱在他的胸前,那偉之前的行為,讓他格外的警覺了起來,就算是上廁所,他也拿著那個包。
沒有多久,就到了晚上,火車況且況且的依舊在行駛,到了要睡覺的時候,火車上就要熄燈了,有座位的就在座位上睡覺,沒有的就找個地方貓著,隨便坐地上睡一覺就算了。
半夜還有兩站會停車,所以大家也不會睡的太死,畢竟在外邊還是要保持警覺的,帝都就是目的地了,所以睡過這一覺,清晨五六點就能到帝都了。
昨天在家裡就商量好了,顧守正和秦思書、顧端正三個人輪班,讓秦思畫和秦思琴放心的睡覺。
不過大家都有點睡不著,一開始都走到小聲的說話,慢慢的到了後半夜,睏意都上來了。
秦思琴在最裡邊靠窗子那裡,她靠在窗戶上,秦思畫這邊靠在顧守正的身上,正好就當個大靠墊,於是顧守正把大衣給秦思畫蓋上,就那麼睡了。
“守正,你先眯一會兒,我現在不困,待會我困了的時候我叫你。”秦思書讓顧守正先睡。
顧守正看了看周圍,這個時候確實沒什麼動靜,他點點頭,讓秦思書先看一會兒,他看了看手錶,他睡一小時的話正好到了三點半,那就是大家最困的時候,正好他來值班。
顧守正給秦思畫正了正頭,就閉上了眼睛,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守正猛然被窸窸窣窣的的聲音驚醒了,他眯著眼睛看對面,發現秦思書已經困的閉上了眼睛。
再看顧端正倒是醒了,不過他微微的搖頭,讓他不要出動靜,顧端正飛快的眨了幾下眼睛,然後半眯著眼看著周圍動靜。
果然,沒多久就看到那偉的舅舅從列車的另一邊走回來了,那偉睡的非常熟,並不知道他舅舅已經離開又回來了。
顧守正看著那偉的舅舅重新坐下,然後閉著眼睛就開始睡覺。
火車經過一夜的顛簸,在凌晨四點的時候,到了帝都之前的一站,很多人是要在這下車的。
顧守正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就繼續閉上眼睛,畢竟他們還不下車,秦思畫迷迷糊糊的抬起頭來,也被他繼續摁下去了。
隨著列車員的走動,大家都被列車員叫了起來。
那偉在地上睡了一夜,這個時候也醒了過來,醒來第一時間就吆喝起來。
“我的包呢!誰偷了我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