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竟然還有人信所謂的“青梅竹馬”。

“你和君瀾究竟怎麼了?又吵架了嗎?”他的冷嘲熱諷讓杜陌優十分頭疼,明明之前宗政才開竅,現在怎麼又開始犯糊塗了?

“我說過,我不認識她,”宗政語氣生冷異常,“我不想再重複一遍。”

杜陌優不再提關於張君瀾的事,知道他煩心,再提只會讓他更加惱羞成怒。

果然和事老最難做,裡外不是人。

杜陌優懷疑,這幾日張君瀾寧願換別人的夜班也不怨回宿舍的原因。其中必然和宗政有關,是不是也有意避開自己呢?

誰知道呢,她現在也過的手忙腳亂,哪還顧得上這些。

杜家老兩口選擇的別墅在郊區,杜陌優開著車足足行駛了兩個小時才趕到這片別墅區,基本算從城市的東邊跑到了城市的西邊。

不過這邊人煙稀少,環境十分不錯。

別墅區內有一處人工公園,裡面種滿了丁香樹,這個時節丁香花早已經凋謝,但丁香樹卻鬱鬱蔥蔥。在園藝師們精心的打理下,丁香樹被統一修剪成圓團狀,一排排一道道互相簇擁著。

別墅區大門前的大道兩旁是法國梧桐,杜陌優進門時忍不住降低車速,一路上慢慢欣賞這裡的景緻。

這裡的梧桐樹十分別致,它們比原始居住地巴黎的梧桐更濃密有致,也不像南京的古木參天魁梧。它們看起來古樸肅穆,婀娜多姿,倒是十分符合小資情調。

車頭調轉,離開主幹道,杜陌優透過後視鏡望一眼,略有不捨。

“聽說香榭麗舍大道上的法國梧桐浪漫優雅,是不容錯過的風景,但我覺得剛才那些梧桐樹更有意境,”杜陌優大加讚賞,淡淡的看了眼宗政,“晚上這裡一定更美。你聽說過‘輕羅小扇撲流螢’嗎?”

宗政茫然的看著她,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能大致懂得,杜陌優很喜歡剛才路過的那排名叫“法國梧桐”的樹。

杜陌優也不指望宗政這樣的糙漢子能懂情致雅韻,要是他稍稍懂一些,也不至於和張君瀾還是這樣僵硬的關係。

“想象一下,民國時期的女子,身著華麗修身的旗袍,執一柄小團扇,在月色照應的梧桐樹下乘涼,周邊有流螢環繞......”

嘴角微彎,面容愜意,她彷彿在腦海中構思著這樣一副安逸而絕美的畫卷。

宗政完全跟不上杜陌優的腦回路,不過在她的形容下,宗政的腦海中的確也構思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卻是一副熟悉的面容。

什麼是“輕羅小扇撲流螢”他不懂,但看著杜陌優,他知道什麼是溫柔和美麗。

***

週五時候,陸堯澄出席了一場酒局,回來時滿身酒氣。

聞璐皺眉,又氣又惱,他眼疾還沒好,還喝著藥呢,竟然“放肆”起來。

陸堯澄最近戴眼鏡的次數明顯減少,眼睛也不再鬧不舒服,這是她長期以來辛苦成果。

被陸堯澄這樣一鬧,她的努力幾乎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醉著酒人也迷糊著,可能是眼睛不舒服總是習慣性的揉眼睛。

聞璐怕他這樣揉遲早誘發感染,將他的手鉗住不讓他動。夜深犯困,迷迷糊糊趴在他身上睡過去,身子下將他的手牢牢固定住。

次日。

陸堯澄從來不習慣早起,酒醉後更是如此,不過雙手的痠痛讓他不得不醒來,醒來後才發現半邊身子已經麻了。

撈起手機看了眼時間,頭痛欲裂,揉捏自己的太陽穴後才覺得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