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想要的‘戀愛的感覺’嗎?”陸堯澄問。

似有沉醉的聞璐眼前的粉紅泡泡被突然擊碎,破碎的夢境將她拉回現實。

“你——什麼意思?”聞璐有些不肯相信,“你是故意的?故意營造這一切,就是為了滿足我‘戀愛的感覺’這一條件?”

陸堯澄失笑,無奈的搖搖頭,“那你以為呢?我會真的愛上你?追求你?聞璐,這種遊戲不能當真,認真的人註定是輸家。”

聞璐徹底懂了陸堯澄的意思,他在給她做限定。

一個類似同心圓的限定,上一次是給她限定了外圈的範圍,不允許她沾惹別的男人而觸及他的底線,現在則是限定內圈的範圍,他勸她別將感情當真,認真她會輸得很難看。

手段一冷一熱,一剛一柔,配合到位。

聞璐被傷了,怕了,痛了,才會長教訓。

這就是陸堯澄讓聞璐知曉的東西。

他告訴聞璐,他的心是冷的,也是她不能窺探的。即便她能刷些小手段,讓他看似對她百依百順,有求必應,那也是因為陸堯澄覺得有趣,願意陪她玩這種撒嬌養成遊戲。

聞璐呢?怕只有敢怒不敢言吧。

陸堯澄料定聞璐除了硬生生吞下他給的刀子,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果然,聞璐換上了盈盈的笑容,那是陸堯澄最願意看到的笑容,甜美、能膩死人的甜美。

只是眼角劃過一瞬的晶瑩,似乎與尋常時候不同。

聞璐放下那束玫瑰,盯著看了半晌,“我也應該謝謝你,畢竟每個女孩都渴望收到一大束紅玫瑰。不過我不喜歡玫瑰,帶刺,會扎人。一不小心,送花的人和收花的人都會被傷到。如果有下次,我想要含羞草,至少碰到刺的時候懂得保護自己。”

陸堯澄被她的淡然灼傷了眼,驀地,他只覺得眼睛傳來隱隱的痠痛。

“但你有沒有想過,花束始終是花束,它們被擺弄出何種姿態,還要看人的意願,即便是帶刺的玫瑰也逃不過園藝師的剪刀,更何況你所謂會自保的含羞草。”

是啊,聞璐知道自己是太不自量力,然而陸堯澄明理暗裡的意思,無不一一強調這一點。

陸堯澄朝身後的人示意,不遠處彬彬有禮的管家上前,將醒好的Romanee Conti緩緩傾倒在兩人的杯中。

“這酒很不錯,嚐嚐?”陸堯澄舉杯示意。

聞璐的思緒被拉回,按照他的意思舉杯,輕輕嚐了一口。不怎麼喝紅酒的她還是被撲面而來的玫瑰花的香氣迷醉了。淡淡的,有些澀,但喝完後唇齒留香。

兩人簡單的用完晚餐,陸堯澄拉起她站在甲板上吹風。

海浪裹挾著漸漸深沉的夜幕,遠處水天相接處隱隱有起起伏伏的黛色山巒。

聞璐環臂,風雖然不大,但攜帶著水汽,散發溼冷。

陸堯澄從她身後環住她,將下巴貼在她側邊,微微挨著她冰涼的耳郭。聞璐偶有瑟縮的身體因為混入陸堯澄的體溫,逐漸鬆散放開。

低頭輕輕咬一口聞璐的耳郭,貼耳溫聲說:“乖一點不好嗎?何必折騰,反倒累了自己呢?”

聞璐瞬間僵住,她心中有不好預感,問,“我折騰?什麼意思?”

“你知道你弟弟想方設法調查我嗎?”陸堯澄繼續用之前溫柔的聲音問。

聞璐震驚,想轉身。

“別動,”她的身體被陸堯澄死死控住,依舊讓她保持這個姿勢。

“我只問一個問題,”陸堯澄認真起來,聲音也不帶戲謔和曖昧,“我不管別人怎麼懷疑,璐璐,你懷疑我嗎?”

那一身璐璐讓聞璐整個人都酥了,不是他給的曖昧,而是那發自心底認真急切的呼喊,讓她的心瞬間不堪一擊。

這一聲“璐璐”,讓她瞬間忘記自己的身份,自己是誰,聞璐確信自己有些東西徹底受不住了,和陸堯澄比起來,她的心脆弱的不堪一擊。

“你之前已經證明過自己的清白,我信你,”聞璐怎能不信。聞璐不信他,他能用最快組直接的方式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如此待她重視她,也是陸堯澄變相的告訴她,我陸堯澄這樣疼你寵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聞璐不時傻子,陸堯澄需要的是情人,毋庸置疑。他同時還滿足了她的條件——戀愛的感覺。

她的答案顯然取悅了陸堯澄,陸堯澄將她的身子扳正,迫使她面對自己。

聞璐倔強的不抬頭看他,卻被他鉗住下頜,迫使她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