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付氏忍不住眼裡有些水光,朱元當真是已經用盡了所有的辦法,但凡是能夠試一試的法子都用上了。

可是奈何隔得這麼遠,他們能知道的資訊太有限了。

哪怕當初跟鄒家早就定下了婚約的慶和伯府呢,他們對這件事也是一頭霧水,甚至要來跟他們交換訊息的,何況朱元要查到什麼?

她忍不住心疼的嘆了口氣:“真是一樁事接著一樁事,元元也是沒了法子了,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孃家的事牽動蘇付氏的心絃,這些天她的心簡直是如同在油鍋上頭煎熬,再說還有楊藹然。

楚庭川沒有賣關子,他對著朱元說:“送回來的訊息不多,但是承嵐是從浙江回來的,有些事,或許承嵐能跟你們說說。”

對了,當初朱元派向問天跟尹吉川去浙江的時候,楚庭川也派承嵐出去了。

朱元精神一震,便立即看向了承嵐,問他知道多少。

承嵐見眾人都朝自己看過來,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道:“我當時在杭州呆了一陣子,只知道鄒總督女兒在江西境內被土匪擄走的事情鬧的很大,因此贛南知府要求浙江借人的時候,鄒總督就直接指了付家父子過去了。”

這些事朱元是知道的,她定了定神,才主動發問:“承嵐,你跟我說實話,我外祖父是不是也出了什麼事?如果沒出事,你也不會星夜回京,殿下也專門改變了行程,要拉我一道走,好保證我的安全吧?”

她這麼一說,承嵐就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忍不住感慨朱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犀利。

蘇付氏卻忍不住渾身顫抖,雙手緊緊地攥著椅子把手,整個人都繃緊了。

元元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事情都已經糟糕到如此地步了,難道還會更差嗎?!

老天到底準備把他們折騰到什麼時候?!

朱元的目光太過理智冷淡,以至於承嵐都不必楚庭川示意,磕絆都不打的跟朱元說了付家的事:“倭寇進犯嘉興,總督命付參將迎敵,付參將拒不領命,消極怠戰,以至於養寇成患,倭寇大肆擄掠而去,現如今錦衣衛怕便要去將付參將給押解回京了。”

訊息來的太快,蘇付氏一時消化不來。

可是這不意味著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好麼,費盡心思的終於要去浙江了,準備著解決麻煩,好把付泰付莊給救回來,現在卻又出了這事兒?!

拆東牆補西牆,他們要永遠這樣四處滅火,疲於奔命。

何況養寇不戰是大罪,當初在鄒總督之前的那一任浙江巡撫、杭州知府可就是這麼丟了命的。

這個罪名足夠讓一家人萬劫不復了。

現在還救付莊付泰有什麼用?救回來,那也是給付清收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