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徐家做的事必然是很犯嘉平帝的忌諱。

可徐家是勳貴,英國公是領兵打仗的,謹慎且很知道忌諱,沒怎麼犯過嘉平帝的忌諱,按理來說,這麼多年都沒被人抓住把柄,這才短短多少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嘉平帝對他們忽然這麼深惡痛絕?

嘉平帝似乎是遲疑了很久。

可是他來找太后原本就是因為拿不定主意才過來的,這遲疑持續了不久,他就冷冷的把金瓊的事情告訴了太后。

太后對金瓊當然有印象。

能混一個鎮守太監,這個太監在宮中也必然是很得臉的。

聽說徐家竟然跟金瓊都有勾結,太后便的確忍不住有些驚愕:“結交近侍,這是要圖謀什麼啊?!”

結交近侍,不管是在哪朝,都是值得皇帝忌諱的事情。

嘉平帝尤甚。

他少年登基,身邊的大臣和太后都嚴厲非常,他因此對宦官很是信任。

可是他付出了信任,卻要求宦官們對他有絕對的忠誠。

他能允許那些宦官們貪汙,蠻橫,卻絕不會容許他們勾結大臣,洩露訊息。

金瓊也是他很信任的太監之一,卻勾結了徐家,要讓他相信這裡沒有陰謀,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信。

他咬牙切齒說完了這個,就又說:“金瓊是刺殺庭川不成而畏罪自盡的,朕當時便很震怒,這個狗奴才竟然敢因為貪汙被發現而對庭川行兇,可是他卻不是自己自盡的,而是被徐家派人弄死的!”

太后瞳孔都放大了一瞬,緊跟著才震驚問:“什麼?!”

可她心裡其實是知道的,只是之前一直沒有證據,徐家做事謹慎,金瓊又被殺了,至於證據自然肯定也被一掃而空,他們沒找到證據,就不能信口開河,否則只會把事情越弄越糟。

可以為怎麼也得許久以後才能有結果的事,忽然卻被嘉平帝自己說了出來,這種感覺實在實在有些不真實感。

太后問完了這一句,就蹙眉道:“你才剛還說徐兆海是勾結陸家,怎麼忽然又說是勾結金瓊要對庭川不利?徐家......可是國公府啊!”

她說著,觀察著嘉平帝的神色,咳嗽了一聲就道:“沒有證據便定罪的話,不能服眾。”

嘉平帝忍無可忍,積攢了多日的怒火終於發洩了出來:“徐兆海這個雜碎!早在去年,平南侯府的叛亂九十章徐兆海引發的那時候就是他放走了來京城刺探訊息的陸廣平!而後英國公故意在對戰之際千方百計的給陸家施加方便......”

連這些都鬧出來了?

太后這會兒是真的摸不準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做出震驚的表情,而後勸嘉平帝冷靜:“皇帝可有證據?”

“金瓊已經留下了密信!”嘉平帝面色冷酷,攥緊了拳頭站了起來:“金瓊留下的與英國公府來往的密信裡頭不僅說了陸家靠著興平王一直給朝中各大臣送禮行賄之外,還說了徐家放走陸廣平之事,陸廣平逃亡經過金陵,還是金瓊幫的忙。不僅如此,還有徐家吩咐金瓊蒐羅各地窮兇極惡的匪盜,讓他們刺殺庭川之事......徐家竟然如此手眼通天!只把朕當傻子耍!陸家叛亂,我看他們只怕也差不離!”

他氣的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可見是真的對徐家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