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楚庭川替她做的事也不是小恩小惠。

這分量太重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負擔得起。

蘇付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摸了摸她的頭道:“傻丫頭,兩個人過一輩子若是要計較這些,那是計較不完的。他對你好,你也力所能及的對他好,這便是了,這又不是交易,只要盡己所能,問心無愧,就足夠了,難道他缺金銀缺富貴嗎?”

朱元有些詫異蘇付氏會這麼說,但是仔細一想,也忍不住覺得豁然開朗。

是啊,楚庭川對她,何嘗不是盡其所能。

只要盡力了,那便沒什麼好猶猶豫豫的。

她點頭算是贊同了蘇付氏的話,沒過一會兒,又輕聲跟蘇付氏道:“對了姨母,外祖父之前寫過信回來,說是已經知道了您跟楊大叔的事兒,到時候回來便替您準備嫁妝,您別隻是勸我,也要多替自己想想了。”

蘇付氏沒料到朱元忽然提起這個來,睜大了眼睛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面上紅的厲害。

她雖然早就跟朱元親密無間,也自認什麼話都能說,但是談到這個終身大事,怎麼也是無法泰然處之的。

可朱元這麼說,她心裡卻又莫名覺得安心總歸父親一直都是持贊同的態度,這門婚事想必再也不會跟上次那樣重蹈覆轍了。

一連過了好幾天,城中那些鄒喚至殘餘的勢力終於清理的差不多了。

而京城也終於來了訊息。

有了方良的奔波,朝中對於楚庭川的決定顯然是支援的。

嘉平帝的聖旨裡更是毫不客氣的斥責鄒喚至是‘大奸’!認定他謀害皇子,意圖不軌,讓楚庭川親自將他押解回京,受三堂會審。

之前朱元一直擔心的也就只是朝堂上這一點這件事的性質到底是怎麼定義才是關鍵,也就是說,關鍵還是要看嘉平帝怎麼看待這件事。

否則就算是楚庭川佔據了優勢,回京以後也少不了被斥責。

現在看來,嘉平帝卻終究是站在了兒子這一邊。

而除此之外,到了下半旬,一直僵持的岑港也終於有了動靜付清跟總兵孔大人兵分三路進攻岑港倭寇,一舉殲滅倭寇三千餘人,被逼跳海的海盜更是不計其數,此戰中,倭寇的首領也身受重傷,逃往了普陀島。

付清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也終於在十一月中旬趕回了杭州。

他一回來,先就讓蘇付氏開了個家宴。

雖然說是家宴,但是楊藹然跟楊玉清等人卻統統列席,男人們在捲棚裡擺開了桌子,等到喝完了酒,該說的事情也就差不多了。

付清最後拍著楊藹然的肩膀,目光沉沉的望著他說:“藹然,我這幾年冷眼旁觀看下來,知道你是個極好的,因此你我竟然有如此緣分能夠得成親人,我更是極為高興,只是有一句話我要說在前頭,將來若是你負了我女兒,我是不依的。我從前不能為她做什麼,讓她一個人受了很多年的苦,可是從今以後,卻絕不會再捨得讓她受一點兒委屈了,若是你對她不好,我一定親自去打斷你的腿!”

這話說的很是嚴厲,但是楊藹然卻鄭重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