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的事情她從母親嘴裡聽說過了,心裡知道這是表姐設計朱家帶來的後遺症,便說不出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表姐曾經利用過她對付朱元,讓她丟了很大的人。

可是到底......

她放輕了語氣,搖頭說:“表姐知道我的,要不是母親和父親......也輪不到我......”

徐遊面上的表情有些淡淡的,聽見她這麼說就笑了一聲:“別這樣說,阿嶸你原本就是個很好的女孩子,進了宮要謹言慎行,好好陪伴六公主長進,別學我......”

她難得放低身段,錢嶸有些手足無措,看不得她這樣放低姿態,急忙說:“遊姐姐,不是這樣,你......你以後別跟那個朱元對著來了,她就是這個脾氣的,誰惹了她,她就要加倍的還回來,但是隻要你不招惹她,她也不是個壞人......”

徐遊心裡就咯噔了一聲。

短短不過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朱元到底對錢嶸做了什麼,讓錢嶸這個眼高於頂的人也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她嗤之以鼻。

可是到底沒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面色惆悵的應了一聲,打疊起了精神招待那些來赴宴的女孩子們。

這些交際都是徐遊擅長的。

哪家的貴女跟另外的幾家小娘子不和,哪家的姑娘吃不得白玉方糕,哪家的姑娘吃不得鹹口兒的點心,她一樣一樣都知道。

哪怕是在宮中陪伴了六公主一段時間的錢嶸見她如此事無鉅細安排的面面俱到,也要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一聲。

怪不得母親說表姐是太心高氣傲了,一旦看清楚了之後,照樣不可小覷。

也對,表姐畢竟是國公府花費了十數年的時間精心教養出來的。

她這麼想著,忽而聽見有人咦了一聲,語帶不屑的問:“怎的有個面生的小姑娘過來了?她是誰?”

眾人都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見正從拱橋上下來,好似在側耳聽她身邊的小丫頭說著什麼的一個女孩子,不由得都意味深長的交換了一下眼神。

早聽說國公府今年的春風宴一改往年的作風,還請了名分還未定的惠寧縣主,原來是真的如此。

一時之間,許多小姑娘不由得都轉過頭竊竊私語起來。

錢嶸看著朱元遠遠的下了拱橋,心裡忍不住替朱元捏了把汗,這些小姑娘們可都是貨真價實的貴女,對著朱元是不會有任何的好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