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應被錦衣衛帶走,盛家如今被錦衣衛團團圍住,他們根本無從得知盛家到底是犯了什麼錯才至於此,他們明知道發生了針對盛家的陰謀,可是連這陰謀到底是什麼,他們現在都摸不到看不著。

顧夫人忐忑不安,向來雍容華貴的模樣終於被打破,她攥住自己的衣襟,平復了情緒緩緩的撥出了一口氣,冷然道:“現在為今之計,只有劃清界限,幸好我們除了設計朱元,其他的事都沒有參與,盛家和常應相繼出事,事情總不會簡單,肯定是涉及了大案子,我們不能再插手了。”

顧明章深以為然,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是,及時抽身退步吧,否則的話,只怕我們連退步的機會都沒有了。”

顧傳玠沒有說話。

壞訊息卻一個接一個的傳來。

常應的得力副手也被抓了進去,案子牽連的人越來越多,逐漸到了人心惶惶的地步,可是這場風波卻並沒有停止,到七夕過後,因為這件案子而被牽扯進監獄的人,前前後後竟達到了上百人之多。

一時之間朝野之間聞盛色變。

而冷眼看著這一切的朱元,終於抽空去見了一下她上一世悲劇的鑄造者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朱正松。

大理寺的天牢裡環境還算不錯,朱正松卻還是被折騰得形容憔悴,鬍子胡亂的堆積在一起,頭上的髮髻也是散亂的,蓬頭垢面毫無精神。

看見了朱元,他還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

看來著實是受了不少的罪。

朱元站在他跟前,隔著一張桌子冷冷的衝他綻出一個笑意:“朱大老爺,我曾經跟說過的,我一定會替我母親討一個公道,還記得嗎?”

朱正松神情微動,可是他沒有再次暴怒的跳起來辱罵指責,他雙手帶著鐐銬,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朱元,緩緩的搖了搖頭:“不能這麼對我......我是的父親,的身體裡流著有一半都是我的血,要是真的殺了我,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就連這樣的話,朱正松說起來都已經底氣不足了。

朱元臉上的冷笑愈深。

看著一個從來都趾高氣揚的人終於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終於知道害怕,那種滋味的確還不錯。

她緩緩的挑了挑眉:“我母親十七歲嫁給,為了生兒育女,為了操持家業,為了忘記了她自己,可是她得到了什麼?得到的是多年的冷待漠視,是婆婆的指責羞辱,是妯娌的惡言相向,當初既然那麼對她,又為什麼要娶她回去?”

朱正松臉上帶著疲色:“我沒有辦法,我不喜歡母親,是我父親......”

“那為什麼不拒絕?要是不想娶,那應當跟的父親抗爭,為什麼要讓我母親替受過?!”朱元終於露出怒色:“為什麼娶了她又不好好對她,不喜歡她為什麼要讓她九死一生給生孩子?!有沒有想過她也是一個人,有沒有想過她臨死之前甚至都來不及看一眼自己的孩子,該是何等的死不瞑目?!”

朱正松後退了一步,訥訥閉上眼睛:“我......我不是故意的,母親她非要逼我,她非要逼我的......我讓她閉上嘴巴,我讓她不要說的,可是她不肯聽我的,她執意要去告發我.......”

終於說出來了。

朱元緊跟著發問:“告發什麼?告發跟盛氏的姦情?跟盛氏身份雲泥之別,為什麼盛氏會甘願跟婚前苟合,冒身敗名裂的風險,是不是們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