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一個圈套連著一個圈套,設計精密環環相扣,簡直是把他們當成了手掌裡的棋子隨意玩耍。

盛氏心裡忍不住憤恨起來:“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朱正松冷靜下來,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先慌,冷冷的思索了半響,才說:“現在不是還沒進宮嗎?”

這丫頭自以為動靜鬧的越大朱家就越是不能把她怎麼樣,分明是有恃無恐。

可是她除非真是付氏的冤魂,不.....就算是她真是付氏的冤魂,那也有弱點。

朱正松和盛氏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想起了手裡的王牌。

“先兒......”朱正松抬起眼皮看著盛氏:“朱元如果連付氏的死都知道的這麼清楚,紅兒又落入了她的手裡,憑著她的手段,紅兒恐怕是保持不住什麼秘密的,那麼也就是說,先兒的身世,應當是被她知道了。”

所以朱元才會去給朱景先治病。

盛氏心裡更加憤恨。

這些只會給人添麻煩的人,本來就應該乾脆利落的去死。

他們怎麼配活在這世上?

見朱正松現在提起朱景先語氣冷淡,盛氏心裡知道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由得也跟著冷靜下來:“是,現在想想,怪不得她會來救先兒,當初在青州,她對三弟妹和三弟,可沒這麼好說話,哪怕三弟已經是階下囚,她也沒見得手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她不能進宮。”朱正松冷冷的下了決斷:“這丫頭不能留了,留來留去反而成了禍害。”

他抿了抿唇吩咐朱大:“你現在就去找大少爺,就說要帶大少爺去莊子上養傷,將大少爺帶出去。”

盛氏急急的追問:“老爺,你打算怎麼做?”

“不急。”朱正松冷冷的看著她:“除非那個死丫頭當真是半點不在乎這個弟弟了,否則她也就只能乖乖的聽我們的。”

朱大聽了命出去了,朱正松揹著手站起來,對盛氏揚了揚下巴:“走,去看看她。”

盛氏還是覺得渾身上下都不是滋味,皺著眉頭遲疑了一瞬:“老爺,我們是不是還該做些別的準備?這丫頭邪性的很,如果......”

“沒有如果,聰明的人最自負,她一路走來就沒有失手的時候,連鄭如安現在也栽在了她的手裡,她什麼時候把我們放在眼裡過?”朱正松頭腦冷靜語氣冷酷:“既然她認為能瞞過我們的眼睛,那我們就讓她也知道知道,算錯了的下場。”

朱元的院子裡正熱鬧,綠衣拿了一匹雲霧紗的料子正跟朱元比劃:“姑娘姑娘,這個料子做衣裳可好看了,之前我見馮夫人那裡就有一匹,馮夫人說是攢著給馮姑娘及笄的時候做衣裳穿的,可珍貴了......您到時候也做一身,肯定好看。”

盛氏透過綠衣的背影看向朱元,光影朦朧裡,她看不清朱元的表情,卻知道她此刻必定仍舊掛著叫人厭惡的清淡的笑,忍不住便哼了一聲打破了這氣氛。

蘇付氏臉上的笑意也立時就收了起來。

之前鄭如安把朱元抓走的時候,可從來沒見朱正松和盛氏出現過一次,這兩個人對朱元連敷衍都不屑,那她們又何必對這樣的人笑臉迎人?

盛氏也根本不在意,她冷冷的看著朱元,揮了揮手,叫自己的人都退出去,自己跟朱正松兩個人站在朱元對面:“你倒是挺悠閒的?”

朱元沒有說話,她記憶裡的盛氏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可高攀的,不要說是呵斥了,連得她一個眼神都是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