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點了點頭,身手點了個人指著她:“你,去給我拿幾罈子酒來。”

酒?!

盛氏神情微變。

難道朱元是想要給朱景先灌酒?

可是朱景先現在本來就高燒不退,要是真的再被灌些酒下去,那可能就成傻子了。

曾尚書家裡就有個孫子,是因為高燒成了傻子,到現在都二十多歲了都還沒有娶媳婦兒。

不過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就算是真的成了傻子,那也是朱元鬧的啊,朱正松要怪也只能怪朱元,能怪誰?

而朱元以後要是知道了真相,那該是怎麼樣的後悔和痛苦啊?

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

她有些憂慮的撇過頭點了點提議朱大媳婦去。

朱大媳婦果然很快就去拿了酒來,朱元又吩咐她們將酒倒在盆裡,又叫人兌了水,而後吩咐朱景先的奶孃:“給他擦身,背和腋下以及胸前,不斷擦,直到溫度退下來為止。”

什麼?!

盛氏有些遲疑的看了她一眼:“元元,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給他治病?我知道我得罪過你......”

“閉嘴吧。”朱元冷然打斷她,見她面色難看,便冷笑了一聲:“如果太太不信我,那請我過來是為了叫我鬧著玩的嗎?你放心,我沒那麼無聊。”

真是鄉下來的!哪怕有醫術有什麼用?半點兒也不像是一個名門淑女,看看這言行舉止,看看這規矩教養。

盛氏不屑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閉嘴不再說話。

奶孃抖抖索索的拿了帕子過來,一面看朱元一面又去看盛氏的反應,就是不去看已經燒的滿臉通紅甚至開始抽搐的朱景先。

蘇付氏心疼的眼眶泛紅,急忙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看了朱元一眼。

朱元已經上前幾步從奶孃手裡一把將帕子搶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看看這身邊這些牛鬼蛇神,朱景先如此沒有教養,就知道是為什麼了。”

沒有教養,這就相當於罵人爹孃。

雖然盛氏只是朱景先面上的娘,可是朱元又不知道,所以朱元這樣罵,就等於是在罵朱正松和盛氏死的早,所以朱景先才如此沒有教養。

這是很厲害的罵人的話了,盛氏有些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朱元卻已經三下五除二的扒下了朱景先的衣裳,開始用兌了酒的溫水給他擦拭。

反反覆覆換了幾盆水以後,朱景先的情況總算是好了一些,溫度逐漸開始退下去了。

是真的有用。

盛氏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竟然覺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