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當初他的那個後孃非得攛掇著他爹把他給送到京城......

鄭如安眼裡的朱元逐漸跟童年時那個陰影重合,他目光冷漠的望著朱元,淡漠的問:“那這麼說,朱大小姐還是個好人?”

他又看向胡太醫,沉聲問:“胡太醫,這位朱姑娘我如今要帶走,您老有什麼意見?!”

胡太醫一時沒有說話。

東廠名聲在外,大家總是有所顧忌的,連他也不能例外。

二樓的包間只有一間自始至終沒什麼動靜,此時窗戶再次被推開一條縫,李名覺嘖了一聲看向對面的顧傳玠,問他:“你不打算出聲幫一幫?”

到底在青州算得上有點交情啊。

而且看顧傳玠的樣子,分明對朱元很感興趣的。

顧傳玠不置可否,垂下眼睛沒有說話。

鄭如安根本不可怕,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可是常應卻不同,這是個真正難對付的老狐狸,鄭如安此人最怕的就是丟臉面,他如果在這個時候出聲幫忙,那就等於跟鄭如安徹底結下了樑子,到時候對於顧家十分不利。

至於朱元?

她也該嚐嚐到處得罪人的苦果了。

盛家和朱家也就算了,馮家也算了,可是她一到京城竟然就惹上鄭如安,這惹禍的本事真是認第一沒人敢認第二。

就算是真的有利用的價值,那也得磨一磨性子才能用。

胡太醫捲起手咳嗽了一聲,帶著點笑意還算是鎮定的說:“鄭大人可能不知道,朱姑娘身懷醫術,乃是五皇子的救命恩人......五皇子特意關照過我,讓我跟朱姑娘學金針技法,您要是把人給帶走了,那......”

鄭如安面色變了變。

朱正松和盛大爺也忍不住對視了一眼有些吃驚。

朱元從來也沒有提過五皇子,手握有如此資本和憑仗的人,為什麼這麼能忍得住?從來都不曾拿出來給盛家和朱家示威?

這丫頭的心機當真是太深了,竟然這麼能沉得住氣。

鄭如安也忍不住微微變了臉色。

他不過是覺得朱元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實在是惹人厭,反正從前他踩死個把人跟踩死螞蟻沒什麼分別,他也就把朱元當成了這樣的人。

可是誰知道事情竟然這麼不受控制。

這丫頭竟然和楚庭川有關。

楚庭川的脾氣出了名的怪,而他雖然身體不好卻因為有祥瑞在身而格外受聖上和太后娘娘寵愛,鄭如安再橫,也沒有動五皇子身邊人的道理。

他冷冷的看了胡太醫一眼,問他:“你要多久才學的會?”

胡太醫撓了撓頭,有些害怕似地,咳嗽了幾聲才說:“這......三年五載......”他看著鄭如安的臉色,陪笑道:“也或許一年半載就行了,這得看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