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把他們都叫在一起,看著兩百多個門人弟子全都穿上鎧甲,我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是覺得眼圈有些溼潤,這一路走來,不管多難,他們都一直陪伴,可以說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

見我站在前面半天沒說話,眼圈卻逐漸紅了,聰慧的周通就猜到我要說什麼,率先說:“門主,你什麼都別說了。你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無需多說!”

他一開口,剩下的人也都反應過來,全都跟著附和,讓我什麼都不要說。但我覺得還是想說點什麼,因為這一去,很多人……包括他們,很可能都再也見不到了。

可以說這也是我一直不願意去爭的原因,對我來說,一個高高在上的王位,還不如跟朋友親人一起安安靜靜的活下去。

但現在騎虎難下,不做也得做。

周通見我幾次想說話都沒說出來,站出來說道:“我們走到現在,也無需在有什麼分別,我們都知道此行兇多吉少,但我們都是自願。人活一世,既然不能平平淡淡,那就選擇轟轟烈烈,活過就行。”

我聽完他的話,堵在心裡的那一口氣才吐了出來,想說說不出來的,他說了,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我都不用開口,眾人紛紛表明態度,可能是身穿戎裝的緣故,給我一種壯士赴死的感覺,不由得跟著熱血沸騰起來。

後面我也無需在說什麼,周通讓人做了不少酒菜,眾人圍城一個大圓,吃喝起來。至於那些普通計程車兵,不是我不在乎他們,而是戰場上,小兵就是小兵,生死有命,能活下來的可有榮華富貴,死在戰場上的,黃土蓋屍。

古往今來,戰爭中最為可伶的,其實都是底層計程車兵和將領,他們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只能跟隨上級的命令。

但戰爭中,每個微不足道計程車兵,都有他們堅定的信仰,可是我不能給他們任何信仰,因為他們要保衛的是我,為我去爭奪王位,而我也許不出榮華富貴。唯一能做的就是軍中洗腦式的訓練,等上了戰場,看到身邊的同伴倒下,殺紅了眼也就沒有聽不聽命令這回事了。

吃了半天酒席,眾人才陸續散掉。

半個月過後,封餘休將九十萬人交到我手裡,不得不說沙場鐵將,十來天的時間,讓原本鬆散的傭兵們個個規規矩矩,聽令而動。

封餘休說:“他們都是傭兵,適應了團隊作戰,跟軍隊相比,差的只是平時的紀律性,改掉這個壞習慣,完全就是一個合格的戰士。”

話是這樣說,我還是千恩萬謝,沒有半點駙馬爺的架子,封餘休跟我接觸還算多,也沒見外,離開前說道:“我知道駙馬爺要做的事,可惜老將不能追隨,只能在這裡恭祝駙馬爺旗開得勝。”

我點點頭,同時說:“靈國大軍空虛,往後紫霞可能還會跟我過去,到時候靈國的穩定,還要勞煩將軍。”

抽調人選的時候,我有意無意的偏向西大營,同時盡肯能的抽取七族將士,因為有鬼媳婦的死命令,他們察覺到也不敢多說什麼。

我雖然沒跟鬼媳婦說,不過她應該也察覺到了,和平後,她跟看重七族,但因為種族的緣故,我跟看重人類,她不說,自然是同意了我的做法。

不僅是軍隊,我上次回去,發現宮廷裡主要的官職也在不斷換人,實權都掌握在對鬼媳婦擁護的老輩人手裡。

如此大的動作,相信七族內很多人都會察覺,我想臨走前,鬼媳婦很可能會殺掉一波人。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如果換做我來決策,我會這樣想,但很可能做不錯來。

第二個月月初,鬼媳婦拍人通知了峨眉掌門,等候兩個月時間,早已迫不及待的李珏第二天就過來,第一站同樣是到我的營地,得到訊息,周通故意讓士兵裝作懶懶散散的樣子,李珏看完後什麼都沒說。

我趁機說道:“我聽說峨眉掌門一直在找你的麻煩,不知道處理好了沒有。”

李珏聞言冷聲說:“幾個老東西,不知死活,若非他跟我師父有些交情,我早就弄死他了。”

我聽完微微笑了笑,不得不說,眼前的李珏在我看來,完全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但我也不敢鬆懈,畢竟這個世界上,會演戲的人不止只有我一個。

特別是李珏這種人,只要看走眼,自己就很可能淪為他手中棋子。

發洩了兩句不滿,李珏回頭說:“我去十殿閻王走一趟,跟他們商議一下開啟通道的事。李凡,我提前跟你打個招呼,到時候可別給我添亂。”

我急忙點頭,恭敬的目送他離開。

人一走,周通我們就彙集在一起,各自發表對李珏的看法,畢竟百人有百雙眼,相互間看不到的東西可以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