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輩人說話很講究,不過我斟酌下還是能理解其中意思。老道長都已經活成人精,自然聽的出來,冷哼一聲,讓手下的人停止對我的聲討,警告道:“期間最好不要出什麼亂子。”

爺爺委曲求全的話我全聽在心裡,現在看來父親不回家看我,也是為了保護我。

我咬著牙,一直不說話,心裡卻明白了一個道理,認慫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只有足夠的實力,才能摘掉他們自冕的皇冠。

爺爺見道門的人不在為難我,佝僂著腰走到我旁邊,慈祥的說:“別怕,還有爺爺在!”

我不斷提醒自己要堅強,直到聽到這句話,眼淚再也忍不住,只是它不是為怯懦而流,是為了親情。

估計是覺得我們爺兩沒有什麼威脅,道門的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頭頂兩道光柱上,如果黑白代表陰陽,鬼媳婦應該是白色的那道光,只是裡面不見任何人影。

糾纏持續了兩分多鐘,天際的裂隙也越來越大,裡面除了恐怖轟隆聲,還有黑白兩色的光芒飛散出來,覆蓋了方圓百里。

道門的人不知道棺中秘密,只在乎無量壽棺能延續壽命的能力,很快就對頭頂的異像失去了興趣,全都盯著在巨大能量中上下起伏的金棺。

而我眼睛都不敢眨,死死的盯著天際,不放過白色光柱的任何變化。忽然,兩道光快速收回,就在要進入棺材的時候化成兩個女子,聯袂朝我撲來,其中一個是鬼媳婦。

她們席捲著龐大的力量,人還未到,爺爺就被吹了出去,道門的人個個彎腰匍匐,緊貼地面。奇怪的是那股力量對我無用,還以為她認出我,帶著朋友過來認識,但快到面前的時候,全身汗毛倒豎起來,連連後退。

危險……極度的危險!

她們不是要跟我相認,而是要殺我。黑衣服的女子我沒見過,要殺我情有可原,只是鬼媳婦……

感應到濃郁的殺機,我的意識瞬間消散,全身血液都在沸騰,直奔雙目而去。意識模糊中我暗到不好,眼睛裡的東西感覺到危險,要復甦了。

察覺到我的異常,鬼媳婦和陰鬼身形定在虛空,忌憚的看著我。眼看那可怕的東西就要出來,胸口的黑球終於有了反應,裡面的東西快速旋轉,只是不在壓制我的陰氣,而是在壓制血脈。

陰鬼對著鬼媳婦笑道:“我還以為只有我察覺到了,原來你也做了準備,它是我們的宿敵,今日就做個了斷。”

黑球壓制血脈流通,雙眼的視線不在變紅,意識也開始恢復。然而聽到兩人的對話,我全身毛骨悚然,她們要殺死我眼睛裡東西,且不是要連我一起殺了?

而且鬼媳婦給我黑球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壓制我眼睛裡的東西,枉我還對她感激涕零,想想都覺得傻,不過體內的血液沒有被完全壓制,還在反抗。

只是知道真相,我已心灰意冷,釋放出眼睛裡的東西是死,被她們殺掉也是死,不如魚死網破,給父親爭取一個未來。

想到這點,我徹底放棄了對身體的掌控,任由意識消失。

“小凡不可!”爺爺大喊,聲音帶著哭腔,“你們拜過堂,他能記起來你來!”

意識模糊,加上陰鬼的話,讓我都忘記了之前的約定,只是她們都說了,我眼中的東西是她們的宿敵,既然如此,她還願意記起我?